喬憐兒只是粗略地瞟了眼懸賞令,最關注的,還是葉謹之的反應。
她怕他情緒起伏太大,傷了他的身子。
好在,他看起來很平靜。
但也只是看起來。
葉謹之站在懸賞令前,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的眼睛漸漸泛紅,血液彷彿凝固了似的,無法順利流至各處。
他的腦海中,全都是一個女人的身影。
他光是想象她躺在病榻上憔悴無力的模樣,就已經痛得無法呼吸。
他緊握著拳頭。
突然。
“咚”的一聲。
拳頭狠狠地砸到張貼懸賞的訃告板上。
此地偏遠,木製的訃告板經年累月,年歲已老。
他一個病弱之人,這一拳頭下去,木板瞬間出現一道裂縫。
緊接著,裂縫越來越大,整塊木板就這麼裂成兩半,掉到地上。
由於這動靜不算小,路過的人都停下了腳步,朝這邊看過來。
喬憐兒瞳孔皺縮,想要勸他冷靜,又自覺沒有那個本事。
她與葉謹之在一起這麼久,很清楚在他心裡,他將那個女人放在了極其重要的位置。
即便現在,那顆心不在了。
他也依舊忘不了。
從他恢復記憶後,他就一直在折磨自己。
兩人沉默地站著。
葉謹之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撕下那張懸賞令。
而後,格外珍貴地將它收起來。
瞳孔一片寂滅,如同荒原。
他的呼吸不順暢,額頭上布著細密的汗。
喬憐兒拿出帕子,握住他的手腕,“謹之,手流血了,我幫你包紮一下。”
她沒有察覺到,她自己的嗓音哽咽了一下。
情意之深,深到只在意他這個人能否好好的,而不去計較旁的。
葉謹之靜靜地被她拉起身,任由她幫他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