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臨淵心思深沉,不緊不慢地開口。
“母后,光得到太子之位還不夠。如果沒有實權,就算兒臣做了太子也沒用。”
“你是指,兵權?”
“沒錯,母后,就是兵權。”蕭臨淵志在必得,眼神中多了一絲狠勁兒。
皇后看向窗外黑暗處,幽幽地說道。
“兵權,你父皇給了戰王。你想要,必須先說服你父皇削兵權。兵權旁落,我們才有機會。”
蕭臨淵黑黢黢的眼珠子一轉,“母后,我們何不趁此機會,一箭雙鵰?”
“你的意思是?”
“母后不是收買了無大師,讓他在批命的時候動手腳麼。一個是動,兩個也是動。一紙批命,能讓兒臣繼承大統,自然也能將某人踢出局。”
聽了這番話,皇后立馬反應過來。
“讓了無大師在蕭熠琰的批命……”
蕭臨淵馬上打斷皇后的話,謹慎提醒:“母后,小心隔牆有耳。”
皇后也謹慎起來,壓低聲音。
“淵兒,就照你說的,藉此機會,讓你父皇削兵權。”
林中驚起一隻鳥,撲稜著翅膀,發出響動。
蕭臨淵神色一凜,“誰!”
皇后眉頭緊皺,擔心不已。
“淵兒,有誰在外面嗎?那我們剛才說的話……”
蕭臨淵漆黑的眸子一動不動,安慰皇后。
“沒事的母后。附近有兒臣的暗衛把守,無人能靠近。”
“那剛才是……”
“是我多心了。”蕭臨淵兩眼緊盯著窗外。
希望是他多心了。
皇后鬆了口氣,自言自語:“謹慎點好。”
母子倆分開後,回了各自的房間。
蕭臨淵修書一封,讓人傳給了無大師。
了無大師收到信,看過後,非常謹慎地將信燒了。
這件事,要是被皇帝發現,他這顆腦袋就保不住了。
北苑禪房內,皇帝正在和主持了空大師對弈。
珍瓏棋局,險象叢生,兩人從晚飯開始,下到現在,已經足足三個時辰,還是勝負難分。
皇帝屏退下人,兩人一邊下棋,一邊聊社稷。
“皇上心中憂愁,乃是被局所困。天下事,也和這棋局一樣,人生如棋,黑白相間,黑子和白子的廝殺,也都在下棋人的掌握之中。皇上是君主,不論這棋子是黑是白,都是您手中的一顆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