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陽城,葛家。
在外人眼中,葛家前些年經歷了一場動亂,落日宗的弟子似乎和外人再此大戰,似乎還有著劍仙臨凡,整個宅子都被毀於一旦。
然而狡兔三窟,葛家宅子在城中另一處不起眼的地方還有一座,自從上一次的大戰之後,便一直有人居住。
宅內一處精緻的閨房內,羅素衣坐在視窗,神色有些惆悵的望了望天空,不知什麼時候才回過神來,繼續手上的針線活。
在她旁邊,一對容貌相似的妙齡女子正伺候著,端茶倒水,聊天解悶。
“嘻嘻,夫人是不是又想老爺了?”
羅素衣聽到她們的話只是微微一笑,這一對雙胞胎姐妹也是陸乘風的妾室,分別喚做雲輕歌、雲曼舞,原本也是出生於大戶人家,嬌生慣養,心思要單純很多。
這些年來與羅素衣相處的融洽,像是姐妹一般,經常與她在一起做些女紅,聊天解悶。
雲輕歌看羅素衣不答,笑嘻嘻的說道:“我看夫人肯定是想了,人家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們也就罷了,夫人過去和老爺那般恩愛,現在這麼久獨守空房,怕是寂寞的很……”
“小騷蹄子,再敢胡說看我不扯爛你的嘴。”羅素衣笑罵一句,“我看明明是你自己春心蕩漾,偏偏要扯到我身上。”
雲輕歌撇了撇嘴,有些不滿的說道:“我們現在這樣和守活寡有什麼區別,老爺他能派重山管家過來接應,怎麼就不能親自來把我們接走?”
羅素衣看著她們兩個,知道這兩人也是憋得很了,每天被困在這小院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偏偏之前又已經嘗過滋味,這日日獨守空房,時間久了,心裡哪能沒有怨言。
雖說是吃喝用度不愁,可她們這日子過得比普通人家的婦人還要不如,整天提心吊膽,不知何時被仇人追上來命喪黃泉,又深閨寂寞,每一天都無比難熬。
就連她自己,在很多時候又何嘗不曾渴望?
只是她和陸乘風感情深厚,縱然難熬,也還能守住,可院子裡的這些姑娘,都是大好的年紀,花枝招展,我見猶憐,卻要被困在此處不見天日,又怎能甘心?
羅素衣也知道私下裡她們有些人彼此晚上互相磨鏡,有一些還帶了些玉柱或者角先生,可卻也不好多說些什麼,只能視而不見。
總不能沒男人,還不許自己解決吧!
“夫君,你現在到底在哪裡?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再次相見。”
羅素衣心底也有些壓抑和哀傷,卻不願意在其他人面前表現出來。
自從一年多以前,重山奉命前來,展現出了無比可怕的實力,不僅擊殺了前來尋釁的落日宗弟子,而且將她們這些女人全部都接應到這宅子裡。
羅素衣是眼睜睜的看著這位自稱少爺管家的老頭子,走出一具又一具化身,引走追兵,瞞天過海,又恭恭敬敬的稱呼他為主母。
有了重山這位忠心耿耿的管家,羅素衣在宅子中的地位便再無人敢挑釁。
羅素衣正在胡思亂想著,卻忽然聽到門外傳來重山那蒼老的聲音,“夫人,老爺傳來的訊息,很快就要接夫人回去。”
“還請夫人通知下去,老爺最多一個時辰便到。”
羅素衣聞言,整個人完全呆住了,又驚又喜,一下子站起身來,連忙追問道:“重山管家,你說的是真的嗎?”
重山在門外回道:“這些事情老奴自然不會作假,老爺很快便到。”
羅素衣只覺得自己的心在砰砰砰的狂跳,一時間有些亂了方寸,下意識的去照鏡子,想要看看自己的裝扮。
一旁的雲輕歌、雲曼舞眼眸之中也有著驚喜的神色,如果可以的話,誰願意留在這宅子裡守活寡呢?
她們連忙上前開啟房門,嘰嘰喳喳的問道:“重山管家,老爺是要接我們所有人都走嗎?我們要準備什麼東西?”
重山那張老臉笑眯眯的說道:“自然是要接諸位夫人一起離開,至於行李就不必帶了,姥爺那裡什麼都不缺。”
“夫人們若是有一些私物想要帶上的儘快收拾起來便是。”
“老爺他到時候要怎麼過來接我們?是用馬車嗎?我們要帶的東西很多,也不知道放不放得下?”兩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說著。
“你們兩個,不要再問了,先把訊息通知下去,讓大家都去準備,記得不要帶太多東西。”羅素衣這時候終於回過神來了,吩咐了那姐妹二人一聲。
雲輕歌、雲曼舞忙不迭的答應了,小跑著往門外去通知了。
羅素衣深吸了一口氣,和重山道了謝,把他打發走了,又喚來了伺候自己的婆子丫鬟。
“你們去準備一下,我要沐浴更衣。”
她沒有去準備那些亂七八糟的行李,只是想著,許久未見了,也不知道夫君身邊是不是又有了其他的女人。
自己年紀也越來越大了,現在已經三十出頭的人了,雖說練武修身,肌膚依舊細膩如雪,甚至身段越發豐腴了,多了一股子成熟婦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