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陸童童掐著赤犬的脖子讓他狗叫,甚至想要扒開雙腿,看看是公是母,赤犬七竅冒煙,恨不得直接昏死過去。
陸乘風也看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赤犬真的要怒了,哪個法相大能不是心堅如鐵,一路修行至此境,必然經歷過無數腥風血雨,心頭自然有著傲氣。
若真被陸童童去檢查公母,那可就把人給得罪死了,他連忙探手抓住了陸童童手臂,這女童只覺得手臂一麻,情不自禁的鬆開了手掌。
赤犬頓時從這魔童手中脫困,他落地之後,通體流淌火光,瞬間化作一個長著犬牙的童子,相比之前,身高和模樣都長大了些許。
高有三尺,看上去像是七八歲的孩童,一頭赤色長髮流淌著火光,像是火焰在熊熊燃燒。
他身著赤袍,揹著一柄巨大的彎刀,通體籠罩在火光之中,整個人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就連周遭虛空都在扭曲。
只是此時的他七竅噴火,惡狠狠的咬著牙,反手將背後的彎刀抓住,怒不可遏的嘶吼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哪裡來的惡毒孩子,簡直不為人子,我……我……”
他正要口出惡言,忽然與陸童童那一雙宛若漩渦一般的眸子對上,只覺如墜深淵,就連心神都一陣恍惚。
“小狗狗,你要是在罵我,我就拔了你的狗牙!”陸童童冷哼了一聲,有些躍躍欲試。
陸乘風臉色微微有些發黑,朝著小傢伙白皙的額頭彈了一下,讓這小傢伙吃痛,忍不住雙手抱頭,“爹爹,你幹嘛要打我。”
“童童,不許亂說話,赤犬是爹爹的朋友,你應該叫叔叔。”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赤犬說道:“赤犬道兄,這孩子剛剛出世不久,心如赤子,還沒有在外界歷練過,性子頗為頑劣。”
“她方才多有得罪了。”
“童童,趕緊向赤犬叔叔道歉。”
陸童童聞言,悶悶不樂的說道:“我為什麼要向他道歉,不就是抓了他一下嗎?我之前又不知道他是誰,只以為是一隻狗狗。”
“人家沒有見過,心裡好奇嘛!”
“爹爹你壞,老是兇我。”
“我要去找孃親告狀。”
她說的孃親,指的是羅素衣。
不知何故,在其他人面前無法無天,宛若混世魔童一般的小傢伙,在羅素衣面前卻是乖巧的很,甚至比對陸乘風還要多了幾分依戀。
陸乘風有時候管教,小傢伙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惟獨羅素衣一生氣,她就再也不敢了。
陸乘風有時候也是頭痛,如果不是還有羅素衣能夠約束陸童童,這一大家子真要被這小傢伙給折騰的雞飛狗跳。
赤犬之前對他幾乎是無條件的幫助,兩人已經結識數百年,他著實不願意失去這位道友,更何況赤犬還是青冥天尊的親傳弟子,兩人之間的淵源頗深。
“不……不用道歉了……這就是個誤會……”
赤犬下意識的側過頭,避開了陸童童的雙眼,心頭只覺駭然,他一朝突破,直上九重樓,再加上我修行的吞日大道神妙無雙,自以為可以縱橫三界,誰曾想連個娃娃都鬥不過。
他剛剛因為突破修為而升起的那一點自傲之心,頓時被碾的粉碎。
他嘆了口氣,剛剛神奇的憤怒和羞辱感逐漸消散,這女童既然叫陸乘風爹爹,那必然是他的後輩,年齡自然也大不到哪裡去。
他在一個孩子手裡吃了虧,真要是逼著孩子道歉,那才是丟臉丟大了。
陸童童此時聽到赤犬這麼說,頓時朝他扮了一個鬼臉,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直接掙脫陸乘風的手掌,一溜煙就跑了個無影無蹤。
陸乘風無奈的搖了搖頭,朝著赤犬說道:“赤犬道友,我代童童向你道歉,她身世來歷特殊,骨子裡頑劣,有時候連我的話都不聽。”
赤犬擺了擺手說道:“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到底是個孩子,而且是我技不如人。”
他略一遲疑後,仔細打量了陸乘風片刻,感受著對方身上宛若淵海一般深不可測的氣機,問道:“不知我這一次閉關究竟過去了多久?難不成已經過去了萬年?”
剛剛那女童的實力就無比恐怖,而陸乘風身上的氣機,就更讓他感覺到不可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