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風心念一動,識海中那熾烈燃燒著的金色火焰,以及火焰中的那輪明月就隨之發生了變化。
只見那明月中的項王妃彷彿在翩翩起舞一般,一步跨出從明月之中走出,伸手一招,金色的火焰落在眉心,化作了火焰印記。
而那輪明月則懸浮在了她的腦後,其中有著一黑一白兩朵蓮花沉浮,勾勒著陰陽輪轉之妙。
她又一步踏出,陸乘風只覺得身子一震。
下一刻,就看到項王妃身披月白色輕紗,背後一輪明月高懸,跨步來到了現世之中。
這樣的場景,不要說陸乘風,就是那‘祝玉仙’都驚呆了,眸子裡的卍字似乎都停止了轉動。
“夫君!”
項王妃無比溫柔的叫了陸乘風一聲,含情脈脈,似乎有無限的柔情與愛戀。
陸乘風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毛骨悚然,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才擺脫了那種不適感,抬手指著‘祝玉仙’眉心的那朵白蓮說道:“娘子,幫我打碎它。”
“好,夫君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項王妃伸手一招,那原本落入到深淵之中,不見蹤影的白骨刀刃,猛然化作一道白光,落入到她白皙如玉的素手之中。
陸乘風這時候才發現,她的手掌竟然是半透明的,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活人,再仔細一看,項王妃整個人都似真非真、似幻非幻。
然而當項王妃動手之時,卻無比可怕,彷彿回到了巔峰之時,她手中的白骨刀刃瞬間消失在虛空中。
鏗!
甚至沒有人能夠察覺到這一刀從何而來,直接便斬落到那白蓮之上。
白蓮劇烈地顫動著,險些直接崩滅,甚至有幾片花瓣直接從半空中墜落,化作一片光雨逐漸消失,白蓮上的光芒也變得黯淡了許多。
陸乘風反應何等之快,幾乎是在項王妃刀光落下的同時,碧霄劍就猛然光芒大盛,發出了無比清越的劍鳴聲,狠狠的朝著‘祝玉仙’眉心紮了過去。
砰!
那白蓮接連遭受重擊,又是幾片花瓣墜落,頓時變得無比虛幻,搖搖欲墜。
鏗!鏘!
刀劍齊鳴,陸乘風與項王妃配合的無比精妙,刀劍合璧,接連斬出了數十擊,打的那白蓮不斷潰滅,最終化作一抹白光,重新鑽入到了祝玉仙的眉心,沒入到其元神深處。
然而在那白蓮潰滅的同時,從那潰散的白蓮中鑽出一縷赤色的靈光瞬間跨越重重虛空,沒入到了困龍淵底部。
陸乘風雖然看到了這一幕,卻根本來不及阻止。
根本不需要他開口吩咐,項王妃就自己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動手,反而神色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祝玉仙,“當年是我對不起她。”
她微微嘆息一聲,丟擲了手中的白骨刀刃,只見此刀化作一抹流光,重新沒入到了祝玉仙的胸口。
失去了那老和尚的控制,祝玉仙眼眸中的卍字頓時消失不見,眼眸中重新恢復了清醒和理智。
她有些呆呆的看著項王妃,根本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項王妃卻並沒有在同她說話,只是蓮步輕搖,走到了陸乘風的身前,而後捧著他的臉頰,輕輕一吻。
在兩人接吻的剎那,這黑暗的洞窟之中忽然多出了一個人影,只見項清池手持金鞭,從洞窟外跨步而來。
雲蒼山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不可能瞞得過她,她感受到了地下火脈即將噴發,尤其是被雲蒼山脈鎮壓的那頭赤龍似乎要出世,頓時心急如焚,唯恐母親在困龍淵中被波及。
所以她幾乎沒有什麼猶豫,就直接強行闖入到雲蒼劍派之中,想要先提前將母親給救走。
然而等在她進入到困龍淵的一瞬間,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項清池臉色一瞬間變得無比鐵青,抓著金鞭的手,險些直接打出去。
我拼了命的想要救你出去,結果你卻在這裡和我看上的男人搞親親?搞曖昧?!
“狗男女!”
項清池腦海中只有這三個字,惡狠狠地咬著貝齒,胸口的怒火幾乎要焚燒理智。
然而就在這時,項王妃轉身看了她一眼,用無比溫柔的聲音緩緩說著:“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可我知道,你應該就是清池吧?”
“清池,你不要怪娘,更不要怪他。”
“這一切都是命。”
“要怪,就怪這造化弄人。”
她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走到了項清池身前,伸出自己有些冰涼的手指觸控項清池的臉頰,然而在兩人碰觸到的一瞬間。
項王妃的身形頓時化作一片光影,落入到她身後的那一輪明月之中,而後明月被一團金色的火焰卷著,瞬間落入陸乘風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