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據點的所有兵卒已然聚集在帳前,顧長生一行人也不例外,只不過他們無軍無籍,只能在最外圍。顧長生等人粗略的看了一下,留下的鎮北軍只有兩千人。
柳中興眯著眼睛看過去,雖然大雨遮擋了視線,但他任然認出了前面的人並不是殿下。殿下此刻並不在軍營之中,而現在在前面說話的,大概就是殿下的裨將,也就是副將。
半晌過去,軍令層層的傳遞了下來。
大致的意思是,將軍有令,命他們所有人放棄多餘的軍備,輕裝疾行,偷襲西南山坳的北燕馬場,趁雨勢尚能看清前路,務必拿下馬場。
兵貴神速,且軍營也沒有什麼可留下的,沒人各自帶上五日干糧便直接出發了。雨越下越大,路越來越難走,但是鎮北軍確是越走越快。
繞過一個小山,入眼就是一大片的草原,現在大雨已經將馬場遮掩,只能見到朦朦朧朧的一個輪廓。所有馬匹都聚集在了棚底,它們這些畜生也知道現在亂走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前軍停下了,顧長生也跟著停下了,雖然在他看來這個馬場根本不用怎麼部署。這麼多人哪怕在怎麼分兵都會被人發現,不過這場大雨恰好是他們的隱身衣,而且就算他們知道了又如何,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肯定能一舉拿下。
哪怕是有所防備,也是必須拿下的。
整軍佈陣片刻,軍旗一指,鎮北軍直衝馬場。
毫無懸念,控制馬場毫無懸念,北燕不愧是馬上的國家,就這麼一個小小的馬場,就足夠兩千人每人配備三匹到四匹的良馬。
顧長生等人也被分到了大量的馬匹,雖然他們各個都是雛兒,撐死了也才能控好一匹馬,而現在卻是一人三馬。他們之中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有以前是獵戶的金武義了,其他人都只能控一匹馬。
張均已等人看著金武義耍的馬術那叫一個溜,心裡別提有多羨慕了,只不過金武義很是臭屁的說了句:“別看了,你們是學不來的,我可是十歲就開始騎馬,到現在才能做到這般程度。”
柳中興附和道:“我們當量力而行,別因為馬,到時耽誤了行軍,受罰倒是小事,大家可別忘了,現在我們還在北燕的境內!”
大家剛起的興奮勁一下就被沖刷下去了,也沒辦法,大魏沒有馬場,有也只是產運貨物的肉馬,而不是戰馬,如果不是軍功赫赫或是大魏的騎兵,大魏鮮有人能騎上這麼好的戰馬。
軍旗一變,果不其然,一行人前進的方向正是北上!
顧長生望著北面的方向,眼裡閃過莫名其妙的意味,他知道,雖然與自己猜想的一般無二,可是,最後到底會如何沒有人知道。若是敗,自己該如何求生,若是勝,自己又該何去何從?難道一直留在這軍中?
騎在馬背上的顧長生迷茫了。
大軍出發,馬蹄踏著泥濘,衝打著雨水,走上了一條難歸路。
大雨讓視線變得狹窄,既然已經搶了馬場,便再也不用著急了,只需與殿下碰頭,吳起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吳起原是鎮北軍的副將,本來殿下接管鎮北軍主帥的位置之後,他這個副將應該是要被原先的主將代替,可是因為他自己本身就守城有餘,進攻不足,所以被安排在後方。
之前殿下傳令,命其掠北燕馬場之後直接北上。至於能不能與殿下碰上面,其實吳起並不能確定。只不過殿下傳令說,若是沒碰上那邊繼續北上,直指北*陽,若是能取下便取下,若是取不下便在平陽附近暫且藏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