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現在所有人都想看顧長生的反應。
只不過,顧長生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便二話不說的離開了。
金武義的話說的都是事實,正中顧長生的要害,他都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個冷血的人,其實他覺得什麼都無所謂,沒有友情無所謂,沒有戰友無所謂,就連最後一絲親情也隨著父親的離世而消散。如果不是父親的期許,如果不是還欠著趙大哥一條命,顧長生都不知道生有何意。
既然如此,離去便是。
顧長生挎著長刀,認準了一個方向,衝進了雨裡。
張均已看著顧長生的漸行漸遠的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其實說實話,顧長生走了也許是一件好事,他這個一把手看來是坐穩了。
只不過另一方面,沒了顧長生的出謀劃策絕對是非常大的損失,不過張均已自信自己應該也能勝任,如果這次保得一命,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得失之間張均已似乎一下就算清楚了,便開始安撫眾人,雖然除去他只有一十一人。
顧長生懷裡還有幾個野果子和兩條肉乾,都是小份,不佔地也不礙事。顧長生拿出一個果子,看著出神。金武義的話就像開啟了水庫的閥門,思緒一下填滿了顧長生的腦袋。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顧長生吃完果子,看準了一個方向,便奔跑了起來。
河對岸,有魚簍。
顧長生如果沒看錯的話,這一下顧長生有點喜出望外,他估摸著他已經走了快有一天多了,身上能吃的東西早就吃完了,這一路走來,運氣爛到一個歇腳的地方都沒有,只能一直走一直走,所幸終於看到了希望。
顧長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渡了河,過了岸。雖說水勢早就已經平緩,但是還是差點要了顧長生的命。也虧得有身上的藤甲,多多少少都給了他一點點的浮力。
顧長生想了想便把藤甲卸了,頓時輕鬆了許多,只在身上留了一把長刀。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爛不堪,倒是不怕別人看出來他是魏國的,標誌性的藤甲也給他丟了,長刀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記,是很普通的長刀。只是這口音怕是會被人認出來,那麼便不說話就是了。
牛家村是離這條河最近的村落,這大雨讓牛家村的村民不知道如何是好,好險還未來得及去播種,不然這剛播下去,種子就要被泡爛了。
所以全村人就靠著自己家那麼點存糧,等著雨停了。
今日村裡來了個陌生人,是個半大不大的娃娃,起初還以為是個乞丐,不過他腰裡挎著刀,應該是落了難,不過他又口不能言,應該是個乞兒不知道從哪裡撿了把刀。
她牛小花倒是心腸真好,早些日子撿回來一個,今兒又領一個回去,也不知道她爹她娘是怎麼同意的。不過想想也是,她家的婆娘好不會生,這牛小花都長這麼大了,肚子還不見動靜,認這個乞兒做義子也倒是不錯。
別說,仔細一瞧,這個乞兒出了說不出話來,模樣倒是長得俊朗,等大雨一過,倒也能幫著家裡做些事情。
那個魏國的人這麼些日來還不見醒,老村長都有些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