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只覺得這屋裡的人應該不會要了自己的性命,不過轉念一想那馬賊怕不是來找的就是擒住自己的這個人了。
呼哧,呼哧。
顧長生此刻正和那個陌生人在暗道裡,這暗道乾燥的很,但是裡面的灰塵也是有那麼厚了,顯然是很久沒有人來過。
“不會搶你寶貝的,跟緊點,那些人說是馬賊,其實是北燕騎兵,他們北燕現在還沒與我們大魏撕破臉皮,就只能想出個這麼下作的法子來。”那人頭也不會的講道。
雖不知怎的,顧長生從一開始的恐懼,到現在倒是有幾分安定下來。心念一想,這倒省去了大不孝之過。也是顧長生天生樂天派,也就這麼一會功夫,父親的死倒也是少了幾分,雖說有馬賊的原因,但在顧長生的眼裡,父親到底是病死的,到也沒那麼難接受。
只不過一想到從此自己將孤身一人在這世上活著,不由得有點難過,所以倒也沒有回那個陌生人的話。
九轉十八彎,挖這個暗道的人也不怕把自己給繞進去,走了半晌才發現前頭微微有所光亮。出來之後,卻是另一番風景,像是一個藏書閣,半壁的書櫃,只可惜裡面一本書也沒有,有書桌,有茶臺,不過已經荒廢許久了。
顧長生少年心性,不由得問道。
“喂!這位大哥,這是哪?”
那人頭也不回的說道:
“這裡是李將軍的故居,撫遠大將軍李袁飛。”
顧長生聽得出面前這個人對這個李大將軍的崇敬之情,可是在他的印象裡,他爹教他讀書的時候,這撫遠大將軍當是司馬季才對。
那人聽得顧長生的疑惑感嘆道:
“你說的倒也沒錯,司馬季正式當朝的撫遠大將軍,而李袁飛則是先帝在世時的大將軍,這司馬季雖然名副其實,可他太戀棧權力了,若是李袁飛大將軍還在世,這北燕哪敢如此囂張跋扈!”
看著面前的青年憤憤不平的樣子,顧長生撇了撇嘴,這人說的事對自己可太遠了,想來這人也不會留他多久。自己身無一物,按爹爹的說法,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可也要將爹爹安葬了再說。
顧長生不由得說道:
“這位大哥,不知如何稱呼?”
“在下趙拓,小兄弟如何稱呼?”
“小弟顧長生,趙大哥,實不相瞞,小弟這罐子裡裝的是家父的骨灰,今天這救命之恩,小弟無以回報,待小弟安葬完家父,小弟這條命便是你的。”說完顧長生就是對著趙拓鞠躬一拜,從趙拓剛對前大將軍的態度來看,當是正人君子,心底的戒備倒是少了許多。
趙拓一聽顧長生這般如此,倒是擺了擺手,說道:
“其實也不算救命之恩,那些馬賊本就是來抓我的,說來也是我連累了你,不過話說回來,雖然這裡暫時安全,你出去怕是也不安全,你當去何處將你父親下葬?”
顧長生一時間沉默不語,趙拓說的沒錯,他可是親耳聽見那馬賊頭頭說還有幾隊手下在這個村子搜人,如果就這麼愣頭往外衝,怕是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看著顧長生陷入沉默,趙拓也不由得心生惻隱,顧長生還是個半大不大的少年,讓他獨自出去也不太合適,便說道:
“小兄弟,你看這樣如何,這李將軍的故居說大不大,但藏我們兩人倒也容易,想那馬賊也不可能找到我們,不如你和我在此地躲著,等他們走後,我陪你將令尊安葬,你看如何?”
顧長生也知道自己也無處可去,先儲存性命要緊,也就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