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危俯首到她耳邊說了句什麼,惹得溫尋兒臉上一熱:“害不害臊?”
胸膛的震動近在咫尺,溫尋兒窩在他懷裡,須臾的臉熱過後,竟覺出一分心安來。
她抬眸看向蕭霽危的臉。
如初見時那般清瘦的面容,卻到底褪去了稚嫩,深邃的眉眼,硬朗的下顎骨終是昔日那個少年蛻變成了大人的模樣。
溫尋兒被他眸底的灼熱燙得越發臉熱,不自在別開眼,卻被蕭霽危垂眸抵住了額頭。
“總是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來,你就不在了!”他低低看著溫尋兒的眉眼,似在用眼神勾畫著她的面部輪廓,最終,停在了她的唇上。
“你擔心什麼?”溫尋兒問他,“我不都說了我不走了!”
“不知道……或許是你的到來就像是一場夢,所以每每醒來,總覺得你會變成從前那個人……”他蹙起眉頭,執拗地沉了呼吸,“我不會放你走的!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只能是我蕭霽危的人!只能留在我身邊,哪兒都不許去!”
次日一早,溫尋兒是被秋月吵醒的,說是要去給麗太后請安。
她這才想起來蕭霽危算是過繼到了麗妃頭上,如今他當上了皇帝,麗妃自然順理成章被封為太后,至於原本的皇后在得知高陽王早已病逝之後為兒子操辦了喪事,隨後直接到皇家庵堂帶髮修行了,算是徹底避世。
所以如今的後宮除了麗太后和她,便沒了旁人,而今日也是她第一次以皇后的身份去給麗太后請安,自然是當隆重一些。
新來的內務房姑姑流槿和俞芳給她弄妝面和髮髻,這二人雖只有二十多歲,卻都是宮裡的老人,原本早該放出宮了,卻因家中無人自願選擇留在了宮裡。
溫尋兒自從當了太子妃,身邊也沒什麼固定的人,所以蕭霽危說她必須得弄點人伺候,她這才去了內務房,專門挑了一撥人回來,流槿和俞芳就是其中之二。
秋月在一旁給她煮著早茶,看清流槿和俞芳的手藝不由得讚歎:“兩位姑姑的手果然精巧,如此一收拾,娘娘的貴氣立刻就顯現出來了!”
流槿長得比較高挑,是標準的北方女子,聞言笑起來:“皇后娘娘的貴氣無須衣飾,那是渾然天成的!”
俞芳要稍顯小家碧玉一些,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奴婢見過那麼多人,都沒見有誰有咱們皇后長得這般好的!”
“那是!”秋月在一旁驕傲極了,“我們娘娘的模樣,即便是放在我們大炎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更何況在你們北寒!”
溫尋兒吃了顆點心墊肚,又喝完最後的茶水,忍不住瞥她:“什麼北寒大炎,以後別再說這樣的話了,咱們現在既然在北寒就別提大炎的事,知道嗎?”
秋月吐了吐舌,攙扶著她往外走,流槿和俞芳跟在後頭。
即便是多加了人,但她秋月的地位永遠是皇后娘娘貼身的,對於這一點秋月無比滿足,一度懷念起春月來。
要是她也在,必然高興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