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你給皇上下的毒!”麗妃一直以為蕭霽危冷酷無情,他能做出滅殺西北勤王的事情,囚禁她以及毒害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算什麼稀奇的事,畢竟他在大炎長大,還曾飽受過非人折磨,若他將自己所受過的苦楚怪罪在親生父親的頭上,都是可以說得通的。
所以當她聽到一些流言蜚語,再加上皇帝確實是因為他滅殺西北勤王的事情而昏迷,她從心眼裡就認定這一切都是蕭霽危這個逆子做的,卻忘記了,皇帝早先病倒之時,蕭霽危還沒來大炎!換句話說,皇帝的病從一開始就不是蕭霽危的手筆,而謀害他的另有其人。
如今一切串聯起來,她才大徹大悟,敵人竟一直就在自己身邊,而她竟毫無所覺,而且,還將自己最疼愛的寶貝女兒嫁給了他!
一想到這裡,麗妃只覺得胸口悶痛,隱隱有什麼東西在往上湧。
她用刀直至萬陰:“敢傷皇上,拿命來!”
鋒利的刀刃朝著萬陰腦門劈去,萬陰面色一寒,將懷裡的紅纓丟到忽敦懷裡,自己施展輕功退離數米遠。
作為北寒馬背上的皇妃,麗妃的武藝決不可忽視,最重要的事她的作戰能力,招招凌厲,直取人性命。萬陰開始只是一味躲避,可他受了傷,在持久戰上顯然處於下風,當即便取了一柄寶劍來,與麗妃佔到一處。
“麗妃娘娘,您這麼生氣做什麼?您若是殺了我,慕可公主的孩兒很可能就沒有父親了!”
“休要胡說八道,你與慕可成親不過數日,哪兒來的孩子!”
萬陰躲過她一擊的同時,刻意與她擦身而過,刺激著麗妃的神經:“公主的身子那般嬌嫩,本座可是愛不釋手,幾日時間足夠她懷上本座的孩子了!”
“卑鄙無恥下流!”麗妃氣到不行,捏緊了手裡的刀,“我這就送你下地獄!”
她狠狠一刀橫劈,直接削斷了萬陰的腰帶,鮮血染成的腰帶墜落在一旁,萬陰沉眸,眸底露出狠辣的神情來。
“本座怎麼就卑鄙無恥下流了?慕可公主可是麗妃你親自送到本座榻上來的,她原本可以嫁給太子,當北寒未來的皇妃甚至是皇后,是你斷了她的後路!如今她成了本座睡過的女人,一輩子都會被打上玄神教的烙印,她的一輩子已經毀了!”
麗妃急火攻心,捂住胸口:“你閉嘴!”
“還不止如此呢!你還險些坑害得太子丟了性命,要知道那可是你們北寒唯一的皇家血脈了,麗妃啊麗妃,你為北寒戎馬一生,沒想到北寒最後卻敗在了你手裡,你說,皇上泉下有知會不會怪你?明明他都傳下旨意要保全這個兒子,可你卻與我同流合汙,背叛了他!誅殺他的親兒子,他日九泉之下,你有何面目去見皇帝?”
“噗!”
麗妃終於沒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麗妃娘娘,他在擾亂你的心智,故意引你急火攻心,你不要聽他說話,直接殺了他!”
萬陰一轉眸,瞧見說話的溫尋兒,眸底忽然一亮。
“倒將你忘了,你可比她有價值多了!”
說著他就揮劍朝溫尋兒劈了過來。
一把大刀直接砍斷了萬陰手裡的佩劍,張遠攔在了溫尋兒前面:“想傷太子妃,先過了我這關!”
張遠唇角一勾:“來人,活捉那個女人!”
蕭霽危眉心一擰,拉了溫尋兒往後退,就在這時,身穿喪服的那些文武百官中忽然衝出許多手持利刃的殺手。他們除去喪服,露出裡面漆黑的夜行衣來,揮劍的同時,慘叫聲起,血肉橫飛,場面一度混亂起來,那些人居然見人就殺!
“先退入皇陵!”蕭霽危直接下令。
張遠帶人與那些玄神教的人打成一團,萬陰眼瞧著一行人往皇陵退去,知曉一旦他們走了,就再難有下手的機會,當即朝空中招了招手。
幾個武藝高強的黑衣人飛過人群,朝著前方撤退的幾人奔去。
溫尋兒眼見了天空中還有刺客,眉心一寒,抽了腰間的鞭子便朝著空中揮去,虧得她今日出行時預料到今日的出殯不太平,所以早有準備,沒想到這會兒竟派上了用場。
蕭霽危眼見她一鞭子將敵人擊退,當即攔下她:“你別湊熱鬧,交給他們!”
溫尋兒明白蕭霽危的意思。
這群殺手非一般人,出招狠辣,非死即傷,還是交給皇家禁衛軍最合適!
“太子,你還好吧?”高陽王在一旁忽然出聲。
溫尋兒抬目才發現蕭霽危臉色不太好。
此番天地一片灰濛濛的,雪花還在飄落,而他的臉色蒼白中竟透出一點灰暗來,讓人心驚:“你怎麼了?”
溫尋兒扶著他。
“太子中了玄神教的毒,他今日能站在這裡已然是用了藥物壓制,只是撐不了多長時間!”南陽王解釋。
“玄神教的毒?”那玄神教就不是一個好地方,看萬陰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便知道,蕭霽危若是中了他們的毒,只怕還不是普通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