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真連滾帶爬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忽然身體一輕,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飛上天空。
他以為是被血魔追上了,登時手舞足蹈,揮舞手中法杖四處亂砸:「血魔!我和你拼了!」
「一真!是我!你師父呢!」
聽到熟悉的聲音,一真身軀一震,抬頭望去,發現眼前出現了三人。..
一個白袍的老胖子,一個身材偉岸的年輕人,另一個則是……
「師伯!」一真大喊一聲,眼淚不要錢地狂飆而出,跪在丁蟹面前哭道,「師父他!師父他!」
他說了半句話,下面的話無論如何說不出,只是嚎啕大哭。
丁蟹目露驚怒悲傷之色,背上兩把仙劍不斷震動,隨時就要出鞘降魔。
王琢道:「丁兄,我們不要在這浪費時間。早一步趕到,藏曉如未必沒得救。」
「王兄說得對!」丁蟹抓住一真的背心,喝道,「帶路!」
四人極速趕往戰場,只見大和尚藏曉如盤溪坐地,腦袋低垂著看不見表情,一動不動。
長眉祭出昊天鏡,LED燈光罩住了藏曉如,藏曉如猛地抬頭,面露茫然之色,背後冒出一道張牙舞爪的血魔虛影。
長眉道:「糟了!藏曉如被血魔打敗了他的正道精神,自暴自棄,就算救回來怕也是廢了!」
丁蟹驚道:「什麼意思?連昊天鏡也沒辦法嗎?!」
長眉道:「若是魔教教徒修煉的血神經,昊天鏡自然可以驅除。但是這道血魔真氣在我昊天鏡的浩然正氣之下,還敢如此耀武揚威,恐怕是幽泉老魔親至!更何況藏曉如已經失去了抵抗的意志,沒有他的配合,怎麼裡應外合把血魔逼出來呢?」
丁蟹大聲道:「不會的!不可能!曉如師弟雖然本領平平,志大才疏,好高騖遠,一事無成!但是他一向急公好義,兩袖清風,嫉惡如仇,意志堅定!他不可能向魔道妥協!不可能!」
一真心道,這麼說我師父到底是誇他還是罵他?這種時候師伯還要罵我師父兩句才盡興嗎?
誰料丁蟹的話卻如同油鍋入水,原本呆滯的藏曉如一下就炸毛了。
如活死人一般的他,臉上的肌肉抽搐起來,張口怒吼道:「丁引!我xxxx好過你這個一身酸臭的窮書生!」
「啊!師父!」一真看到「活過來」的師父大喜,卻見丁蟹一臉微笑,心道原來師伯是故意罵我師父,來激發他的鬥志!
他倆互相鬥了一輩子,師伯的嘴對師父來說比蜀山神器更管用!
隨著藏曉如的清醒,他身上的血魔虛影在浩然正氣的作用下,終於開始搖擺不定。
血魔虛影發出桀桀怪笑:「藏曉如,你們崑崙派如今毀在你手上,你還有什麼面目回去見列祖列宗?」
藏曉如低頭看向胸前佛珠,原本臉上的怒色也漸漸被惶恐之色所替代,眼看再一次就要失去抵抗之力。
一真啊了一聲:「是我們崑崙派的掌門信物,伏虎菩提珠。它竟然被血魔汙了靈光。」
王琢問道:「這串佛珠對你們很重要?」
一真合十道:「這位師伯,我們崑崙派雖然稱為門派,但我們無山無門,從來都是一師帶一徒,在天下苦行悟道,這串祖師傳下來的菩提珠到了哪裡,哪裡就是我們的家,如今菩提珠靈光滅了,我們的家也沒了。」說到這一真又哭了。
王琢道:「你別哭了。你們是出家人,還要什麼家?你說這串佛珠叫伏虎菩提珠,你們門派是伏虎羅漢傳下來的?」
一真哽咽著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