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樂器,無法以音波對攻,白雲飛當機立斷,蹂身而上,與對方近兵相交。
若按正常情況,藍小蝶只要拉開距離,不斷以魔音相攻,白雲飛沒有喘息的機會,時間一久必敗。
但藍小蝶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從琵琶之下抽出一柄量尺長的細劍與白雲飛鬥到一處。
兩人以快打快,一眨眼已經鬥到十數招開外。
白雲飛驚道:“回龍三式?”
藍小蝶一劍刺出,差一點就讓白雲飛破了相。
她輕笑道:“很奇怪麼?你猜猜是誰教我的?”
白雲飛道:“我不想知道。”
藍小蝶哈哈大笑:“你是不想知道還是不敢知道?我偏偏要告訴你,這些武功都是你的情郎每晚在我枕邊教我的!”
夢中傳授,自然就是枕邊,雖然是實話卻故意說得曖昧,藍小蝶是有意引導白雲飛想歪,去亂她心神。
誰料她這麼一說反倒露了餡,白雲飛微笑道:“王大哥這些天都和我待在一起,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怎麼會來教你?王大哥雖然是化外之人,但是謹守禮法,絕不會和來路不明的女人睡在一起。”
藍小蝶聞言大怒,心中升起嫉妒之意:“你說誰是來路不明的女人?”
手上劍法攻得更疾,她手中寶劍鋒利,加上以逸待勞,打得白雲飛險象環生,連連後退。
眼看白雲飛被逼到了懸崖邊上,天上忽然傳來一聲鶴唳,仙鶴玄玉飛到。
一箇中年文士從仙鶴身上一躍而下,挺著一杆精鋼鑄造的笛子朝藍小蝶當頭砸下。
藍小蝶不躲不閃,反而舉劍刺向文士的神門穴,若是笛子落下,文士這隻手腕恐怕要先斷。
中年文士連忙一縮手臂,另一隻手隔空一拍,一支飛針射出,藍小蝶眼神一凝,終於抽身飛退。
中年文士擋在白雲飛身前,白雲飛大喜。
“師父!”
來人正是南海峰仙鶴神針藍海萍。
藍海萍望著對面的女孩有些不解,因為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幽怨混雜著憎恨,他不記得自己得罪過對方,甚至根本不認得對方。
“姑娘,我們認識嗎?”
藍小蝶面無表情地取出一隻蝴蝶玉佩,冷聲道:“你不認識我,你認識它嗎?”
藍海萍虎軀一震,失聲道:“翠蝶?翠蝶是你什麼人?”
藍小蝶道:“雖然萬般不願,但是娘要我姓藍。”
藍海萍不可置信地看著藍小蝶,眼前一片模糊,忍不住上前幾步:“你、你娘呢?”
藍小蝶冷笑道:“死啦!被你拋棄後,娘她只來得及把我拉扯懂事,就死啦!死得時候還在唸叨你的名字,眼睛都合不上,你高興不高興呀?”
藍海萍剎那間如同五雷轟頂,腦中一片空白,心情激盪之下搖搖晃晃又上前幾步,澀聲道:“翠蝶她……那你、你叫什麼名字?”
藍小蝶道:“我叫藍小蝶。”
白雲飛聽聞對方原來是師父失散多年的女兒,也是心頭大喜,原來都是自己人,正待上前,異相突變。
一柄細劍自藍海萍背上透出。
藍小蝶冷聲道:“這二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殺了你為孃親報仇,這下終於是老天開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