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用求我,這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路清明。”
秦無衣微微一愣,眸間掠過一絲深深的哀傷。她放不下高高在上的架子,也就註定了她和顧長生對話的結局不會愉快。以前是顧長生一直捧著她順著她,現如今他不願意再這般了,便只剩下了她獨自一人站在清冷寂靜的高臺之上,感受著無邊無際的寒意。
“我欠你一個人情。”秦無衣沉默了半晌忽然輕輕抬頭道。
顧長生轉頭恰好對上了秦無衣美目的注視,他平靜道:“不必了,我說了這是我為路師姐做的,與你無關。”
“清明是我的徒兒,她的事自然與我有關。”秦無衣輕聲道:“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請求。”
“怎麼?現在不擔心我會要了秦尊上您的身子了?”顧長生語帶譏諷地冷冷道。
秦無衣低頭又沉默了一會,末了淡淡道:“我相信你不會。”
“如果我真的要呢?”顧長生嗤笑道。
“那我給了便是了。”秦無衣抬起了那張絕色面容,鳳眸裡是平靜如水的湖面:“我秦無衣說到做到。”
這回換成是顧長生沉默了,他是很饞秦無衣的身子,但還是那句話,他饞得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如此冷戰態度下就算秦無衣真的信守諾言讓他撅了,結果就真的是顧長生想看到的麼?
想到這裡顧長生深深嘆了一口氣,眼神中帶著失望開口道:“秦無衣,你真的不明白我們之間的問題出在哪裡麼?”
“……”
秦無衣抿著薄唇沒有出聲,顧長生這下忽然明白了什麼,帶著一抹自嘲的笑意道:“我知道了,其實你什麼都明白,只是你故意不想明白,對麼?”
既有清冷絕世的仙子傲氣,也有不肯和徒兒搶男人的原則底線,這些才是秦無衣一直以來抗拒不肯主動接近顧長生的根本原因。
“……”
對話進行到了這裡顧長生也有了幾分意興闌珊的味道,擺了擺手道:“隨便吧,我也不需要你的什麼人情,更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秦尊上,請回吧。”
秦無衣聞言愣了愣,遲疑片刻後緩緩道:“我的承諾永久有效。”
“我不要。”
“我說了我欠你一個人情。”
“我說了我不要!聽不懂人話麼?”顧長生忽然暴躁地甩了甩手道:“你以為你的人情對我來說很有用麼?”
“有沒有用是你的事,欠不欠是我的事。”秦無衣繼續平靜開口道。
“那好啊,我現在就要兌現這個人情,讓你過來親老子一口,你做不做得到?”顧長生一字一句問道:“做不做得到?”
“……”
兩個人就這麼在飛舟之上隔著幾個身位彼此對視,明明說著親熱無比的話,氣氛卻是無比的劍拔弩張,顧長生說完頓了頓,看見秦無衣停在原地無動於衷的反應頓時嘲諷般地無聲笑了笑:
“我就知道。”
他說著轉身準備回飛舟的船艙內,視線迴轉的剎那一陣幽香襲來侵擾了他的鼻息,面紗飛舞落入掌心,下一刻他的唇被兩片薄薄的唇瓣輕輕吻住。
是秦無衣,顧長生的思緒經歷了短暫的停滯過後瞬間反應了過來,還未來得及心頭喜悅,餘光卻瞥見了秦無衣緊閉的眼角依稀有了幾分溼潤。
秦無衣這是…委屈得都哭了?就因為要獻吻於我?
一瞬間顧長生的心涼了半截,心中的自嘲和憤懣快要衝破桎梏。他沒有想過到頭來在秦無衣這邊他還是徹頭徹尾的反派,明明是你自己要死要活非要欠我人情的,怎麼好像我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秦無衣,你心裡當真就沒有我半點影子?
顧長生越想越氣,怒從心氣索性狠狠回吻住了秦無衣的唇瓣,唇齒間的氣息清冽香甜,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迷醉意味。他狠狠咬了咬秦無衣的嘴唇,直到一絲淡淡的腥甜氣息闖入舌尖這才喚醒了狀態不正常的顧長生。
歸墟大境的人不說全身都是水火不侵,卻也不是顧長生一咬嘴唇就能咬出血的。究其原因還是秦無衣主動撤去了自身的防護,任由顧長生用這種方式發洩心中的憤懣。
第一次的親吻以顧長生被秦無衣咬出血而告終;第二次的親吻則是兩級反轉角色互換。顧長生沉默了好一會這才苦澀地開口道:
“你為什麼不推開我。”
即便是紅唇被咬得微腫,秦無衣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蹙眉,她平靜開口道:“我說了,我的承諾都會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