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駝背婦人即是著急又是擔心,話至嘴角邊又強嚥了下去。
吳塵緊接著又問了一個尤為多餘的問題:“為什麼?”
小姑娘面露愁容,像是回憶起什麼極為可怖之事,搖搖頭道:“太疼了,小清不喜歡。”
隨即又露出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安慰吳塵及一旁的駝背婦人,亦或是兩者皆具。
吳塵點了點頭,微微側身,看向了一旁的駝背婦人道:“你們是北州之人?”
駝背婦人看了羊角辮小姑娘一眼後,點了點頭。
被衣袖口遮蓋住的雙手手掌心卻是悄然出汗。
不知為何,站於吳塵身後不遠處的慕容玉,聽到吳塵所問後,雙眸也投向了駝背婦人。
吳塵點了點頭,轉頭看了羊角辮小姑娘一眼,笑著問道:“她不是北州的吧。”
吳塵身後的慕容玉,眯著眼睛看向了駝背婦人,比吳塵這個問出問題之人還要關心駝背婦人的答覆。
駝背婦人死死的盯著吳塵,卻是久久不肯答覆,這個僅需言“是”或者“不是”的問題。
羊角辮小姑娘皺起嫩眉道:“大叔叔,你問容奶奶什麼呀,什麼北州?說的是小清嗎?”
吳塵不在看向駝背婦人,朝著小姑娘答覆道:“沒事,大叔叔也只是隨便問問,對了,你就是叫小清嗎?”
羊角辮小姑娘也沒在糾結方才之事,點頭道:“是啊,不過只有容奶奶才能叫我小清,我是慕清行,不過大叔叔你要是想叫也可以叫我小清算了。”
“慕清行、慕清行,你姓慕!你果然姓慕!”一旁的慕容玉陡然失色,不住的輕撥出來。
吳塵回頭,頗有意味的看了慕容玉一眼。
羊角辮小姑娘慕清行同樣是疑惑的看向了吳塵身後這個衣著不凡,好看的不能再好看的年輕修士,雙眉緊皺道:“這麼了,小清就是姓慕啊!”
一旁的駝背婦人重重撥出一口濁氣。
本就彎沉的背脊像是又玩下去了三分。
婦人自打小姑娘慕清行出生起,便擔起了獨自照顧起小姑娘,但其實也只有婦人自己知道,自己不過就是小姑娘身邊的一個看護丫鬟罷了,至於小姑娘的原本出生,是婦人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把手的一個秘密,天大的一個秘密。”
渾濁雙眸看向了束著兩個羊角辮的慕清行,婦人踏上此行也是迫不得已,因為小姑娘的那種特殊根骨,和那條通天坦蕩的修行之路,不能斷在了她手中,她這個身份卑微之人手中。
而且那種能帶給小姑娘絕頂榮耀的特殊根骨體質,在她這個無用婦人看護下,帶給小姑娘的也只有痛苦。
沒有相應的特殊功法,帶給小姑娘的只有尋常中三境修士都難以承受住的痛苦。
小姑娘已經十歲了,婦人不敢想象十歲之後的小姑娘將面臨怎麼樣的痛苦,所以便有了掏空自己身價而踏上這艘通往中州的邇名宗貨運渡船。
駝背婦人一咬牙,前行半步,雙腿彎曲而下,卻發覺任憑自己如何努力,雙腿都無法按照自己意圖彎曲而下。
抬頭死死的盯著吳塵道:“懇請公子答應老婦一事。”
制止駝背婦人曲膝下跪的吳塵輕聲問道:“何事?
駝背婦人閉上雙眸後又猛然睜開道:“請公子務必收下慕清行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