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三人來到莊園外,看著一道道神秘莫測的身影進入百寶莊園,紀隆君不由得有點激動。
“哼哼,上次沒打贏,這次我帶著通緝犯來,我倒要看看誰怕誰?”
看紀隆君一臉壞笑,沐風悄聲道:“我哥,參加白銀級別拍賣會需要白銀令牌,咱三個都進去的話就需要三枚。你倆有嗎?我只有黃銅令牌,而且還放在家裡沒帶來啊!”
紀隆君一愣,光想著去砸場子,倒把這事忘了。
“哎呀……師弟,你有沒有?”紀隆君看了八戴老祖一眼。
“老子沒有。”
紀隆君撓撓頭:“師弟,那……那你搶上幾個行不行?你看這裡不少人進進出出,說不定一搶就能搶到三枚令牌呢。”
沐風苦笑道:“我哥,你當白銀令牌這麼不值錢的麼?我們整個北境有白銀級別令牌的人,全部加起來也不超過五個。而且能拿到白銀令牌,要麼腰纏萬貫,要麼武功高強,哪是那麼好搶的!”
這就尷尬了,沒有令牌難道真要硬闖進去?
那不是明目張膽的打百寶莊園的臉麼,結果只能是:正面打百寶莊園的臉,或者被人家圍攻不敵反被打臉。
八戴老祖忽然哈哈一笑:“隆君,這就是天意啊!老子不讓你亂來你不聽,現在好了,門票都沒有你還想看節目?走吧,咱們回去喝一杯再摟個大姑娘睡一覺,明天一早出城。”
八戴老祖顯然不願幫紀隆君搶東西。這裡是百寶莊園大門口,一會兒事情鬧大,別說進地下拍賣場,能不能安然離開都難說。
“哎,難道這一刀的仇真的要攢著以後再報?”
紀隆君苦笑一聲,忽然心頭一震:“啊,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變的如此睚眥必報了?”
紀隆君眼中一絲憂色閃過,點點頭,老老實實跟八戴老祖轉身返回南城。
“他們傷害陳田,傷害殷沐,這仇是必須要報的!欺辱我沒關係,但是欺辱我親近的人……我當然不能做事旁觀。罷了,這一刀的仇放放也罷,從小到大受的屈辱還少麼?若是以後一直這麼記仇,天天腦子裡就是報仇報仇,日子還過不過了。”
“最近事情多,擾的我心亂如麻,哎!罷了,先把沐沐送到高王寨吧,那裡有羅大哥和大凱在,安全得很,沐沐也不會寂寞。”
紀隆君忽然覺得心情輕鬆許多。
連日來的仇殺讓紀隆君每天都深陷算計和焦躁中,曾經的沉穩和風輕雲淡似乎都遠離紀隆君而去。
但現在紀隆君想開了,冷若冰已經付出相當代價,自己挨這一刀也不必一直掛在心上,以後有機會再捅回來便是。
“走,回去喝酒!”紀隆君爽朗說道。
紀隆君心情雲開見月,剛走幾步,忽然迎面幾個騎馬之人趕來。
紀隆君頭戴斗笠,面容被遮住,但騎馬這幾人卻沒有刻意遮蔽面容。
“裘採蜂?”
紀隆君剛輕鬆些的心情忽然又沉重起來。
非但是紀隆君,沐風也認
出裘採蜂,氣氛一時有些緊張。
紀隆君仔細打量,裘採蜂雖武功平平,不過他身邊幾個護衛的騎手都是一流高手,看這架勢他們是準備前往百寶莊園。
沐風看了紀隆君一眼,紀隆君眉頭緊鎖。
“別說現在有師弟在,就算師弟不在,我想取裘採蜂的狗命也不是難事。而且動手的話沐風肯定會幫我。裘老賊,今天你真是倒了血黴,竟然遇上我!”
紀隆君忽然停在路中央,既不走動也不說話。
沐風也是如此,只有八戴老祖奇怪的看了看紀隆君二人,又看了看迎面走來的馬隊。
“什麼人,快閃開!不要擋路!”一個武士朗聲喊道。
紀隆君依舊一言不發,緊緊盯著騎士們護衛在中央的裘採蜂。
“當初就是他率領一眾黑衣武士劫走了爹孃和叔叔嬸嬸,看來臨近離開奇界,這個仇我終究是能報了!”
“報仇……哎!”
紀隆君心裡五味陳雜,一想到“報仇”二字他就感到沉重壓力。
自從逃進山裡,五年了,這股無形的壓力幾乎無時無刻不在。
即便是有朱紫藤陪在身邊那些日子,他好像忘卻了一切煩惱,好像活在巨大的幸福中,但只要一想到礦城,一想到失去的人和活著逍遙在外的人,紀隆君總能感到心裡一股特別的沉重。
“我能解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