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早已全黑下來,夜空中點點繁星閃爍,隨著一片片雲彩飄過星星們時隱時現,四下裡一片黑暗。
忽然,一個粗聲粗氣的嗓子哼著小曲傳來過來:“六摸呀,摸到呀,大姐的肩上邊,兩個肩膀圓又圓,我越摸約越喜歡。哎哎喲,我越摸約越喜歡……”
歌聲一停,一個略顯尖銳的聲音說道:“大哥的‘十八·摸’唱的真是好,這味道比鎮東頭的張寡婦還足,唱的兄弟我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哈哈,哈哈!”緊接著就是一陣猥瑣的笑聲。
紀隆君眉頭一皺,噁心的恨不得立刻吐口唾沫。
可惜他蒙著面,要吐只能吐自己一嘴,那就大大的不妥了。紀隆君只得強行忍住,把唾沫又咽回了肚子。
來人正是徐二狗和他兩個跟班。
待得三人晃晃悠悠走進這段衚衕,一個跟班小弟眼神犀利,眼神一瞟恰好看見街頭一個體型頗為壯碩的身影,身影在昏暗的月光下斜靠在磚牆上,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正盯著他們。
小嘍囉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酒壯慫人膽,扯著嗓子大喝道:“哪來的小兔崽子在那裡站著?大晚上的不回家睡覺在這嚇唬你爺爺們,是想捱揍麼?”
他一嗓子喊出去,徐二狗和另一名嘍囉也注意到了紀隆君。
紀隆君實在忍不住嗓子眼發癢,趕緊用手往下拉了拉圍在臉上的短褂,露出嘴巴,“咳,呸!”十分響亮的往地上吐了口痰。
徐二狗老臉立馬變色,他藉著嘍囉火把的亮光仔細一看,原來是個蒙著面的少年。
徐二狗冷笑一聲,罵道:“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個小屁孩。你小子腦袋上纏的挺嚴實啊,我倒是沒認出來是誰家的小狗崽子,半夜跑到這裡來拉屎撒尿?”
紀隆君懶得說話,他徑直慢慢走向徐二狗。
一名嘍囉惡狠狠罵道:“誰家的小畜生,大人問你話不知道要老實回答嗎?欠揍!”
說罷他從後腰摸出一根一尺來長的木棍,對準紀隆君腦門猛的就打!
紀隆君看似隨意的往左側了側身子,木棍貼著紀隆君衣袖砸了下去。
嘍囉一棍打空身子慣性的往前一傾,紀隆君右膝猛的抬起,狠狠的磕在嘍囉小腹上!
“哎……哎……哎呦!”
小嘍囉渾身顫抖,手裡的棍子抓不住,“鐺”一聲悶響丟在了地上。
他捂著肚子倒在地上蜷縮一團,嘴裡不住的痛哼。
徐二狗的酒勁兒立馬醒了大半,心知這次遇上劫道的,還是個扎手的點子。
“他……他孃的,小崽子有兩下子。來來來,大爺我替你爹教育教育你,讓你知道知道尊老愛幼、人外有人的道理!”
徐二狗說著一把奪過另一嘍囉手裡的棍子,猛的衝了上來!
紀隆君眼疾腳快,身子像是要捕食的獵豹一般微微前躬,左閃右躲,一連躲開徐二狗連砸帶掃的十數棍!
徐二狗嘴巴哇哇大叫,手裡的棍子舞的呼呼生風。
別看他動作十分不雅,但力道卻是十足,隨便哪一棍砸到紀隆君的腦袋上立時就得腦漿飛灑!
殷沐緊張的小手緊緊抓著殷玉牛的衣袖,殷玉牛腦門滲出了一層冷汗。
“嗯嗯……這個徐二狗果然有兩下子,還真不是個被酒色完全掏空的虛漢,看來我眼神還是不夠犀利,這次看人看的不準……”
紀隆君暗自琢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