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凱火氣上來了,又揭了老賬。想起那筆飛來的鉅款,到最後一個銅板都沒撈著花,甚至一碗豆腐腦都沒捨得買就全給了魯啦啦,紀凱心裡就痛得想哭。
“我……我……”紀隆君被紀凱嗆的一時無話可說,只得憤憤的不再言語。
正無助之際,迎面走來兩個人,一個少年和一個姑娘。
那姑娘中等個頭,臉龐圓潤,面相清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很是有神,看年紀該不是很大。另一個少年虎頭虎腦的,模樣有些憨厚,骨子裡又有一股倔強的英氣。
姑娘大概看紀隆君三人比較眼生,來回打量了幾眼。
紀凱心情正差,不耐煩的訓斥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啊!再看我吃了你!”
紀凱虎背熊腰的,本以為這麼一嚇那姑娘會害怕,沒想到剛說完“我吃了你”,自己肚子就十分配合的“咕嚕嚕”一陣大叫。
那少年一臉詫異,緊接著清秀姑娘“噗嗤”一聲捂嘴笑了起來,模樣十分乖巧。
紀凱老臉一陣紅,一陣青,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姑娘笑道:“你這個人,怎麼脾氣那麼差?我看看你怎麼啦,還吃了我,也不怕硌壞了你的大門牙!”
姑娘長得端莊秀麗,似乎頗有些大家淑女的樣子,但又多了一絲頑皮,伶牙俐齒的一句話懟的紀凱只張著嘴,卻不知道接什麼話好。
紀凱左手還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彷彿真被什麼硌到了牙似的。
但紀凱可不是什麼善茬,他眼珠兒一轉剛要開口再諷刺回去,肚子又不爭氣的叫喚了。
“咕……嚕……”
那女孩捂著嘴笑了一陣,還不忘說正事:“嘻嘻,你呀就別逞強了,餓了吧?老實交代,你們是什麼人,來我們鎮上做什麼?若是沒有什麼惡意,遠來是客,我不介意請你們吃一頓哦。”
“什、什麼,你要請我們吃飯?很明顯,我們當然沒有什麼惡意,說來話長,我們……額,去哪裡吃?”紀凱撓撓頭皮,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女孩身旁的少年開口道:“沐沐,我看他們仨不像啥好人,說話這麼粗魯,尤其是那個傻大個,就知道吃,我看你要慎重,真邀請這些傢伙吃飯,那個傻大個大概一個人就能吃咱倆一整天的飯量。”
“牛牛,不要亂說,你這樣人家該生氣了!”被稱作沐沐的姑娘趕忙小聲打斷那少年。
然而紀凱非但沒有生氣,還無比的著急,因為他確實是餓了,肚子一直不爭氣的咕咕叫著,彷彿是實時的在給這少年的話從旁佐證一般。
紀凱是真的想趕緊吃口飯,別的都可以忍受,被嘲諷幾句也無所謂了。
紀隆君看紀凱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知道這姑娘並無惡意,趕緊站到紀凱身前打圓場:“這位姑娘,真是誤會了。我們兄弟三個是從北方的礦城來的,是……是獵戶。今天嘛,我們也是第一次來這個鎮子,不是很熟,讓你見笑了。請問姑娘怎麼稱呼?”
“獵戶?”
那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番紀隆君,果然,紀隆君和身後兩個兄弟都是身穿做工簡單的虎皮小襖,下身穿條藏青色的粗布褲子,肩上斜挎著個獸皮的小包,跟本鎮上的獵戶們打扮還真差不多。
獵戶算是最辛苦的一類人。
他們深入原始大山,有時為了打到獵物在山裡要尋覓好多天才能見到那些野獸蹤跡。而搏殺野獸的過程必然又十分危險,身手不好的人斷然是做不了這一行當的,打到了野獸,一條獸皮在鎮上能換到的銀兩著實少的可憐。因此,獵人這一職業,在這世上也算是極貧苦的一類人。
看著站在跟前的三個非常年輕的小“獵人”,姑娘心裡有了幾分好感,再說了這說話的小哥哥還挺有禮貌,有點文質彬彬的感覺,完全不讓人討厭。
女孩一汪水靈靈的大眼睛笑眯眯看著紀隆君,她點點頭,剛要說話,忽然身後傳來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說話聲。
“呦,這不是咱們殷大小姐嗎?怎麼,殷大小姐吃飽了沒事幹,出來幫咱兄弟們巡邏來啦?嘖嘖嘖,你瞅瞅你這小身板哦,可別累著您吶,殷大小姐!”
伴著說話聲,一個渾身冒著酒氣,滿臉疙瘩的高大凶漢來到眾人面前。這兇漢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兄弟,一樣喝的醉醺醺的。
被稱為殷大小姐的女孩一臉厭惡的把頭扭開,不願多看此人一眼。
跟在她身後的少年怒火中燒:“姓徐的,你說什麼呢!嘴裡不乾不淨的,想打架是不是!”
說著少年挽起袖子,恨不得立馬就要衝上去教訓那兇漢。殷姑娘趕緊一把拉住少年胳膊,不讓他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