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通教在當天山落戶的訊息,很快傳遍大夏,同時也在修行界引起廣泛關注,神州各地的勢力,都對這個敢於在如此敏感地方建立宗門的教主表示敬佩和好奇。
經過很多挖掘和旁敲側擊,最後眾人發現,這天通教主的背後,除了有大夏保駕護航以外,與摩崖古地還有很深的聯絡,這位石教主的一些資訊被扒拉出來,赫然是摩崖古地一位劍仙巨頭的大弟子,而除開這個訊息,石進本身,居然也是一位二品大道境界的大修心者,在得知這些訊息後,很多還有一些小心思的修心者,皆是不敢在有絲毫想法。
在天通教成立後的第二天,教主石進便是宣佈,將會收取十人,作為自己的開山弟子。
這個訊息,又是引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騷動,原因無他,除了本身這開山弟子身份就特別不一般以外,在石進的背後,可是還有一位更加恐怖的大劍仙師爺,這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心動,更何況,作為師尊的石進,也不簡單,在修行界,能得到一位二品大道境界大修行者教導的情況,有,但是也不多!皆是一些擁有大機緣天之驕子才有機會。
因此在這之後每天,總有一些人,在當天山周圍徘徊,更有甚者,會直接爬上當天山,假如能見到教主本人,或許自己也有幸成為天通教的第一任弟子。
大夏對於清水村的改造,也是不斷加深。
天罪府衙的修建緊鑼密鼓的進行,位置就在村中心的廣場東側,佔地不大,但是氣派非凡,而且府衙周圍一里的地方,都被朝廷買下來,這也是保證以後天罪府衙的升級留有餘地。
大夏第一任天罪府衙主人,知府江靈塵站在已經搭建出大框架的天罪府衙雛形面前,臉上有著凝思。
作為被大夏派往天罪古地的第一任官員,知府的品級不是特別高,然而作為知府,江靈塵手中的實權卻是特別大,從衣食住行,到民生百態,他這個知府都要親自過問的。
天罪古地創立千年之久,但是人族真正掌控,也不過區區三百年時間,在這三百年時間裡,古地的面孔換了一批又一批,教化也有,但是法紀不彰,更多是古地聖人的直接管束,還有人心道德的衡量。
所以大夏在接手以後,首要的是建立起法紀一套,包括天罪府衙優先建立,都有著一層意思在其中。
對於江靈塵來說,建立東西還算輕鬆,真正複雜的地方,在於面對天罪古地錯綜複雜的關係,如何管理才是重點。
人族接手古地三百年以來,古地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但是作為其中的一些家族勢力,卻是牢牢把持著古地,這些勢力的背後,在神州之上,皆是一些大勢力,例如三大家族之一,青門李家,前者是秦州之上李家的分支,就算在修行界,作為李家主家的那一脈,都有說話的底氣。
在如何處理古地各種關係的事情上,他的老師,大夏左相在他來天罪古地上任之前,給了他四個字:靜觀其變,對於這四個字,江靈塵一路上都在琢磨,但是直到現在,他還是有些不明白。
除開這些,左相還給他交代一句話,多多觀察那個名叫劉不易的少年郎,一想到這裡,江靈塵又覺得腦瓜有點疼,從接觸幾次看來,那名叫劉不易的少年郎,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前幾日在簽訂那份契約的時候,少年郎幾乎將合約的每一款都看得明明白白不說,還是愣是就其中某幾處模凌兩可的地方,和他們大夏扯皮,例如買下山頭後,是終身有效?還是百年之約?例如成為山大王的他,對大夏有什麼義務?而在明明白白這些東西后,豪氣買下三座山頭和一方水灘的少年郎,居然就三座山頭下幾處邊角料和大夏砍價,雲夢山下的那一段清水河歸屬?搖光山前的那處谷地歸屬?
要不是當初自家老師事先交代過,儘量滿足那個少年郎的要求,江靈塵絕對沒有那麼好脾氣,和對方針對這點小事計較,最後在少年郎的堅持下,江靈塵捏著鼻子在四張合約上有補充了一些東西,雖然無關大局,但是此事在以後傳回大夏,對於他江靈塵來說,也算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作為左相學生,居然會向一位十二三少年郎低頭的謠言,想來應該早已不脛而走了。
一想到這些事情,作為大夏學生,三公之一榮盛公孫女婿的江靈塵就不由感慨道:“老師,你當初就怎麼想到讓學生我來處理這些爛攤子呢?”
不過感慨歸感慨,江靈塵自己心裡也清楚,古地對於大夏來說,頗為重要,原因無他,畢竟古地的前生,可算是神州之上,很有名的一處秘境,如何經營好曾經的天罪古地,如今的天州,是他江靈塵一次重大的考驗。
劉不易家中,如今已經是幾座山頭地主的他,外加兩處鋪子傍身,還是過的很清苦,倒不是說少年郎刻意低調,而是過慣苦日子的他,所養成的一種習慣。
書上有云,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劉不易或許還沒有那麼高尚,但是也絕不會因為現在自己手邊寬裕,就可以過得恣意妄為。
山是買了,鋪子也盤下了,其中三座山,一座蝦子灘,花了劉不易七十枚青玉幣,兩間鋪子,則是花了劉不易十二枚青玉幣,這前前後後,開銷在八十二枚青玉幣,算了算自家還節約的青玉幣和紫玉幣,劉不易眼中愁容滿面。
其實劉不易青玉幣和紫玉幣還有不少,但是少年已然在為自己的一日三餐發愁,李家放牛的事已經沒有著落,那條他一直負責照顧的大青牛,已經隨著李家三位少爺、小姐,離開古地,對別人來說是一件無關輕重的小事,然而對於劉不易來說,卻是一件關係生計的大事。
畢竟放牛一事,在過去的幾年裡,一直是他賴以生存的根本。
坐在家裡的劉不易,有些發愁,其實眼下天罪古地活計並不少,但是很多都是大夏官員在安排,劉不易曾經試過,發現別人根本不給他機會,另一邊,盤下的兩間鋪子,卻是還未開張,這鋪子放在那裡,一天不開門,就是損失一天的錢,這些事光是想著,就讓劉不易有些心疼。
好在劉不易並不是沒有頭緒,他自己盤算過,眼下首先還是應該經營好鋪子,其次自己去尋找一點活計幹。
至於三座山頭和一座水灘,先擱在那裡,因為石進曾經給他說過,這些東西,都是硬貨,放在那裡,不管如何,都不會掉價。
就在劉不易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許久不見得夏邑,卻是突然到訪。
推開劉不易家門的夏邑,坐在劉不易對面,隨手倒了一杯茶水的他,看向劉不易說道:“最近有點悶,所以來找你說說話!”
劉不易看著眼前這快三四十歲的大男人,有些意外,不過卻並未多說什麼。
“呆在這破地方,都要閒的發黴了!”夏邑有些抱怨道,他起初還覺得白鹿公交給自己這份差事,是一份美差,然而到了現在,習慣戎馬生活的他,卻是過的分外煎熬。
他有些想念自己的帳篷,想念生死與共的那些兄弟了。
“你其實可以離開的!”劉不易道。
夏邑翻了一個白眼,“你以為我不想呢!要不是軍令如山,老子我早就走了!”
“讓你保護我的那位大人物,在大夏地位很高?”劉不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