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州橫斷山脈深處,猶如斧劈刀削的山崖內,一連片雄偉的宮殿鱗次櫛比坐落在黑色山岩之上。
建築裝飾富饒雄渾,黑色水晶屋簷下,漆黑的橫樑柱上,貼金嵌玉,設計的頗為繁複的金色流線,佈滿大柱全身,看起來神秘而又魅惑。
此刻在殿群深處,一聲咆哮撕破平靜的山谷,一道恐怖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雲層之上,這道身影目光北望,看向人族蒼洲方向。
橫斷山脈一直是魔族一個重地,原因無他,盤踞在這裡的乃是魔族十大王族之一金鱗族。
如今身為金鱗族在世的幾位老祖之一,金奎年老的臉上,有著堪比暴風雨即將來臨一般的陰沉,看著跪在前方的孫子輩,金奎有種怒其不爭的惱火,最終坐在暗金色王座之上的他,擺了擺手,沉默下來。
金池兒臉上有著畏懼,顯然對於這位老祖,心裡是頗為懼怕的,站在旁邊的他,大氣不敢出一下。
“按照你所說,真是人族暗算你的?”金奎看著自家後輩,口氣森寒的說道,他的嗓音壓得很低,猶如金屬摩擦一般,讓人聽得頭皮發麻。
“老祖,此事千真萬確,而且我們祖器天魔碑也被人族奪走了!”金池兒有些遲疑,但是眼下還是老實交代道。
“豈有此理!我們魔族之物,他們人族居然膽敢染指!”金奎老邁的手掌,一下拍在身下的暗金王座上,他眉梢冷色驟然加劇。
“看來此事需要我走一遭了!”金奎目光看向大殿外的天空,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王座之上。
金池兒感覺自家老祖走遠了,才長長的舒緩了一口氣,而他目光也是變得陰寒起來。
這次在天罪古地吃了暗虧的金池兒,馬不停蹄的趕回魔族橫斷山脈,就是為了儘快將這個訊息帶回族內,至於自家女兒如今是否安好,他這個當父親的,現在也只能在心中祈禱了。
大夏皇宮內,當朝帝王端坐在龍椅上,他目光頗為複雜的看向站在下方的一道身影上。
大夏王爺劉天行,不僅是一位三品通天境界的修行者,也是一位手握大夏重兵,鎮壓大夏一方的重臣,看著面容從容的中年人,帝座上的那一位,臉色稍稍緩和幾絲。
“王弟,此事是真的?”帝座之上,傳來一聲渾厚的聲音,口氣裡有著一絲不確定。
“天罪古地當代聖人親口所說,陛下以為還有假?”劉天行道,他口氣到是並不倨傲,縱然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和實力,對於自己這位王兄,還是頗為尊敬的。
“也不是我懷疑你的話,只是這天罪古地在我大夏上空已經千年有餘,如今更是到了窮途末路的盡頭,就憑他一位天罪古地的聖人,就能確定能夠保下?”那人道。
“陛下,他不僅是天罪古地的當代聖人,還是當年的上清四傑之一!”劉天行道。
說道這裡,劉天行又是補充說道:“咱們的左相大人,可是巴不得摧毀天罪古地!陛下也可以選擇相信左相!”
帝座上一陣沉默,許久無言。
就在這時候,一位太監急忙跑了進來,有些慌張,然後匆匆的說道:“陛下,剛剛從外面得道訊息,左相大人回來了!”
劉天行聞言,臉上有一絲不悅,但是並未說什麼,帝座上,傳來一聲話語,“宣左相進殿議事!”
不久後,一道身穿簡譜服飾的老者緩緩踱步進入大殿,立在劉天行不遠處,與劉天行並列,站在帝座之下。
劉天行冷哼一聲,果然,那只是這老傢伙的一具身外身。
“往王爺失望了!”老人彷彿猜到了眼前大夏王爺劉天行那聲冷哼的意味,淡淡的說了一聲。
“左相,蒼涼王所說之事,你覺得如何?”帝座上那一位說道。
“陛下,王爺所說之事,可以安排!”老人到是並未說太多,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如此到是讓劉天行眼眉之中有著一絲錯愕,想不到一向與他不太對付的老人,今日居然毫無任何反對的話語就支援了他。
帝座上那位彷彿也下了決心,然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大夏就接下了這塊燙手的山芋!”
走在帝都大合殿前的一段登天路上,劉天行和老人一左一右並排走著,一位身穿螭龍紫紅長袍,一位身穿普通長衫,兩人形成了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