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書信內容的劉不易,眉頭緊皺,也是透過書信他才知道,那日差點殺死他的老人,居然正是那大夏左相,不過老人在書信裡表明,自己之所以下手,是因為自己分魂入魔所致,與他本人的心意是分開的。
對於這些事,劉不易心裡卻是暗暗深思了一番。
如今看了不少書的他,懂得身外化身是怎麼回事,所以對於老人信裡提到的分魂也算是知道一二,對於老人的解釋,劉不易可以理解,要說原諒,劉不易是無法做到的。
一個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的人,劉不易還沒有大度到僅憑一封書信就釋懷恩仇的地步。
將書信隨便折放在一旁的劉不易,開啟了那個包裹,裡面東西不多:一塊黑鐵令牌,上面有著一個相字;還有兩本書籍,其一名為《博物志》,其一名為《心火集》;最後就是一件米白色的衣服,看其樣式和柔軟度,應該是內衣。
劉不易到是並未多看那令牌和衣服,而是拿起兩本書籍,大致翻開了一下。
名為《博物志》的書籍,是一本山水遊記,裡面大致記錄了神州天下九州的一些奇聞異事,算不得多麼正式,但是作為一本獵奇的讀物,內容也算頗為精彩;至於另外一本《心火集》,乃是一本有關天地大道玄妙的書籍,內容很凌亂,劉不易粗看之下,也沒有看出一個所以然,所以只得暫時擱置在一旁。
在書信裡,有關於這幾件東西的介紹。
那枚黑鐵令牌,是大夏左相手中最高品質的令牌,見令牌,如見左相本人,至於那件衣服,則是一件名為天皇甲冑的寶甲,是一件靈脩頗為稀罕的護身軟甲,品質也算不錯,大致介於二品和三品靈寶之間。
劉不易看了看這些東西,沒有多麼寶貝,大概收拾了一下後,隨意丟在自家床下,他自己在沒有搞清楚這左相大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劉不易是不敢動這些東西的。
夜晚躺在床上,劉不易閉著眼,實則心神在內視自己體內陰陽兩脈。
那日被老人持黑刀斬斷的陰脈和陽脈,已經處於寂滅的地步,但是現在看來,情況還算不錯。
陽脈之中,氣河滔滔,氣龍游曳其中,偶爾抬頭露面,看起來氣勢威風八面,實則劉不易發現氣龍身上還有一道黑色的痕跡,就像自己胸口的那處印記一樣。如今陽脈穴位已經開闢到中極穴位的氣河,顯得悠長不少,武修十品,三大穴位:會陰、曲骨、中極,其中會陰和曲骨兩處穴位至關重要,乃是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的位置。
每日練拳不斷的劉不易,不斷錘鍊那一股氣息,這是武修的根本,也是武修的底氣。
審視完陽脈之後,劉不易轉頭望向陰脈那邊。
靈山兩座,如今靈力精靈顯得有些萎靡不振,經過那一役,這些新生的靈氣精靈,顯得有些弱不禁風,腰俞靈山之上,古玉開天到是猶如日月星辰一般,亙古不變,也的虧是古玉不斷滋潤,那些靈力精靈才不至於餓死。
面對靈力精靈一雙雙乾巴巴望著自己的眼睛,劉不易有些尷尬,他這個當主子的人,卻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些小傢伙。好在這些小傢伙們頗為懂事,彷彿對於自家主人的難處都表示理解,一個個的在兩座靈山之間來回,收集靈山之間散落的靈力,自給自足有餘,但是要想它們再去開墾第三座靈山,是有點勉為其難了。
從體內撤回心神的劉不易,腦海內則是在思考現在修行情況。
拳已經打了接近三萬遍,立命七式和天行拳法,都算是小有所成,但是距離先生留下書籍之中記錄的拳意,還是差了那麼點意思,劉不易只得將這歸咎於出拳還不夠多的原因上,想到這裡,劉不易暗暗下決定,在後面的時間,得抓緊練拳。
在屋內小子漸漸睡去的時候,屋外天空之上,一輪圓月悄悄爬上枝頭,月光皎潔之中,一聲風鈴聲起,一道蒼老的身影,不期而至。
老人看著那屋簷下的風鈴,嘆息一聲的他,漸漸消失在黑暗之中,獨自走在清水村石板路上的老人,穿過小巷,走過廣場,最終來到學堂前。
庭院幽幽,只有月光殘照,如今沒有中年人的學堂,顯得淒冷,老人從袖籠裡拿出一壺酒,開啟酒瓶,就放在那裡,老人沒有喝,像是在等人。
一道青色身影從黑暗之中出現,他落座於老人的身前,問著酒香,中年人模糊的臉上,有著滿足。
“你就這樣走了?”老人並未看中年人,他盯著頭頂的月亮,缺了一個角的月亮,也是有著它獨特的魅力。
“師叔,你既然知道原因,又何必如此這麼問。”中年人道。
老人本來還不太激動的情緒,卻是突然泛起漣漪,“別人都當你玉撿是天大的聖人,可是我卻只想你就是那個在山門前撒歡的小子!”
中年人本來微笑的嘴角,凝滯在空中,他看向老人側臉,比起印象中,多了很多皺紋了。
“師叔,讓你失望了!”中年人突然作揖道。
“你啊。。。”老人卻是口氣越加無奈,他袖籠甩了一下,轉身看向中年人。
“那個小子,我覺得不錯!”老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