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內,四人兩兩絞在一起,激戰不已。
四人之中,中年人朱重男和劍宗老人,都是大修行者,然而他們之間的戰鬥,卻是並未特別宏大,畢竟這裡還是天罪古地,放開手幹一架,波及周圍居民,也算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他們這些山上人,還是挺在乎這些事情。
一隻以來,俗世都覺得,世上修行者,一旦走上修行路,便是已經與凡人有了區別,而那些動輒搬山填海的大修行者,在凡人看來,幾乎已經與神仙無異。
山上人,又怎麼會在乎凡人螻蟻的死活,在他們看來,凡人如野草,野火燒不盡,春分吹又生。
但是朱重男和老人,到是並不是屬於那種不在乎凡人死活的修行者。
作為天武觀當代武學宗師之一,朱重男的武修之途,大概也快到頂了,對面劍宗老人,自然也是如此。
無論武修還是靈脩,特別是他們這種境界頗高的大修行者,越到右面,越會感覺到自己這輩子大抵能到達什麼高度。
登山而上,即使雲巔已經遙遙在望,有些人,確實註定無法享受山巔的風景,除了毅力、資質,還有緣分。
比起老人的綿裡藏針,朱重男大開大合,一招一式,皆是殺機。
天武觀的招式,很講究斬殺,所以不少凡間武學所提煉的搏殺招式,大多是脫胎於此,朱重男的招式並不花哨,但是每一擊都是那種至剛至猛的拳意。
老人飛劍震擊對方拳頭,感受到飛劍劍尖傳來的震盪感,老人心頭是越加凝重。
尋常武修,就算是與他相同境界,可還是吃不住自己這把名為“春雪!”的飛劍猛刺,這中年人,顯然深的天武觀那位武瘋子的真傳。
修行者世界都知道,武修皮糙肉厚,天武觀的武修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在此方面,得到過玄武稱號,然而除開皮糙肉厚,這些武修殺伐氣息,比起劍修,也不逞多讓。
所以,一直以來,天武觀的這一群武修,歷來是修行者特別頭痛的存在。
好在那些在人族三族霍霍夠了的天武觀武修,最終都會去往摩崖、聽潮兩處古地砥礪,很多都會終身留在這裡。
旁邊,厲陽和付心涼也是斗的難分難解。
兩個年紀差不多的少年,一位全身浴血,一位鼻青眼腫,到是好不狼狽,然而彼此眼中的戰意卻是越加濃烈。
靈脩講究鈍刀割肉,對付武修,除非實力碾壓,這是最好的方式;武修講究速戰速決,時間越拖的久,對於自己越不利。
所以比起付心涼的飄移,厲陽則是特別乾脆,每一擊都精準,狠辣。
付心涼並不比自家師傅,他不敢讓厲陽近身,已經吃過幾次厲陽拳頭厲害的他,選擇遊走,打算猶如螞蟻噬象一般,磨死厲陽。
當然,也並不是真正殺死厲陽,只是讓對方敗了就算勝利。
旁邊天武觀武修和冥洲劍宗師徒纏鬥期間,大夏左司馬曹國璋卻是在一旁和七皇子劉伶飛快將地上的硃砂撿起來,眼下是一個特別好的機會,至少在曹國璋看來是如此。
他並不這突然出現的天武觀修行者為什麼要幫助他們,在眼下看來,那中年人和少年,算是站在他們這一邊。
終於,他們將散落在地上的丹砂聚集起來,劉伶再次站在了古井旁邊。
看見如此,老人眸光如劍,他一聲冷哼,將小胖子劉伶嚇得一哆嗦,旁邊朱重男卻是笑聲道:“那個娃兒,你只管做,我會護你安慰的!”
劉伶看了看朱重男,又看了看身後帶著著急神色的曹國璋,在在場所有人的注視下,他將手中的丹砂撒進古井之中。
“完了。。。”老劍修看見如此,收劍立在遠處。
朱重男見對方收劍,當下收身,一身洶湧的氣息猶如萬江歸海,他立在老人對面,注視著古井。
厲陽和付心涼兩位小輩見自家長輩都是收手了,兩人也是立即分開,這一戰,他們倒是平分秋色,兩人的眼神之中,皆是有著一絲不服輸的勁。
劉伶已經退回到曹國璋的身邊,他躲在曹國璋的身後,盯著那口古井,並不知道自己這一簡單的動作,會帶來多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