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死老頭,沒事不守著你的藥鋪,跑來盯著我幹嘛?”少年郎看向田老頭,臉上有著一絲不悅。
田老頭用煙槍撓了撓頭,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說道:“我就說那晚總覺得有些不自然,原來是一隻大耗子,披著一張人皮進了寶地!”
少年郎聞言,眼底有著一絲憤怒,怒極反笑的他緩緩說道:“你打算出手殺了我?”
田老頭眼底有著一絲殺機一閃而逝,在剛才那一刻,他差點就沒忍住要出手殺了眼前這看起來模樣頗為清秀的少年郎。
但是田老頭還是忍住了,畢竟眼前這少年郎,實際來頭大的嚇人,就算他動手殺了,恐怕也要頭痛好一陣,而除開這一點不說,這少年郎還和自己師兄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這其中有什麼彎彎繞繞,就算是他也並不知情。
不知情,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對於如今身份、地位、實力的田老頭來說,這世間能讓他都頗為忌憚的事情,已經不多了。
“怕了?”少年郎看出了田老頭的忌憚,此刻也不慌張的他走到田老頭身邊站定。
“想必你已經感覺到了什麼吧!”少年郎斜眼看向老頭子,眼底有著一抹冷笑。
田老頭看了看少年郎眼皮底下一抹殷紅,砸吧了一下嘴,有著凝思的他,徐徐點燃手中的大長煙槍,抽了一口的他,吐出菸圈,嘆氣說道:“你就不擔心我抓住你搜魂?”
少年郎到是並不在意的說道:“對於你這活了幾百年的人而言,做事還是清楚的,要吃屎還是吃飯,你門清,不需要我再提醒你!”
田老頭嘴角抽了抽,是這個理,但是這話卻說得咋就這麼難聽呢。
“如今十二件創世神器已經快有一半被人拿走了,真正重頭戲,即將到來了!”少年郎靠著一棵大樹,盯著前方。
田老頭眉頭微皺,他蹲在不遠處,這事他當然知道,那老乞丐和玉撿下了一把至今還沒有半點結束意思的棋,不就是圍繞這片古地而進行的。
“身為同門的兩師兄弟,咋就如同死敵一般?”少年郎有著一絲冷笑,嘴角噙著嘲諷。
“這其中有許多說道,你自己比我清楚,不要給我上眼藥,我就問你一句,你背後到底站的是誰?”田老頭冷不丁的問道。
少年郎轉頭看向蹲在地上抽菸的田老頭,眉宇之間有著一抹凝重,旋即他灑脫笑道:“我就是我,還是誰呢!”
田老頭握著煙槍的手,差點暴走,還好人老了,定力還不錯。
“能參合天罪古地這盤棋的棋手,神州之上也就那些人,真當我推算不出來?”田老頭按捺下心裡的怒氣,不善的說道。
“神州之上,如今局勢,其實頗為複雜的,人族一宮、一觀、一殿、一谷,在這之下的七宗、三教、十二門,瞄準天罪古地的大佬們還是挺多,你要是真有閒心,那你可以去試試!”少年郎到是並不在意的說道,看錶情,還多希望田老頭去查一下。
田老頭猶如菜裡吃出半截蟲子一般,臉上有著噁心的神色,“你以這副身軀進入天罪古地,圖謀不小吧!”
少年郎不以為意,並未回答,他笑著看向田老頭,“你還怕我壞了你的事?”
田老頭頓時安靜下來,他斜眼看了看少年郎,良久說道:“雖然不知道你和我師兄做了什麼交易,不過如果你目標是那一件東西,我奉勸你,趁早死了心!”
“謝謝你的好意啊!”少年郎露出一嘴白牙,樂呵呵的說道。
田老頭一副眼不見為淨的想法,轉身離開了這裡,臨走前,田老頭看了看另一邊,那個悠然遠去的少年,田老頭心中有著一絲錯愕,不過最終卻是笑了笑,“那個短命的娃兒,比你更有資格!”
少年郎聞言,本來還有著笑意的臉色,頓時變得森寒起來。
看見少年郎吃癟的模樣,田老頭到是笑的很燦爛,走起路來都帶風一般。
“走著瞧!”少年郎冷幽幽的說道,一雙眉眼裡的光芒,全是狠辣。
兔子坡裡面,大槐樹周圍瑩綠色的光芒如同水波一般蒸騰,粗壯的枝椏此刻在顫抖,絲絲縷縷之間,一聲聲若有若無的呻吟在響起,彷如有什麼在大樹內部唱歌一般。
於此同時,兩方人馬不約而同,第一時間來到大槐樹這裡。
左邊,錢家一老一少,身穿大紅袍,面帶冷色,右邊,一位中年人,一位少年,皆是綠髮,雙方人馬一邊打量大槐樹,一邊警惕對方,緊張的氣氛漸漸升起。
“啊!”猶如孩子墜地,哇哇大哭,一道綠色藤蔓包裹的光球升起,出現在大槐樹樹冠位置。
聲音是從那個光球內部傳出來的,可以感受到裡面有一個生命正在孕育,隨著這個光球誕生,大槐樹激烈顫抖,粗壯的樹幹內部脈絡突然如血管,一道道綠色的脈衝,猶如水流一般不斷灌進那個光球內部。
“數通,眼下就是大槐樹樹靈誕生時刻,等一下你什麼都不管,只管去搶那光球!”紅袍老者對著身旁少年,緩緩說道。
對面,那個綠髮中年人也是對自家弟子說道:“徒弟,等一下你一定要去搶奪那個光球,那是得到往生臺的關鍵!”
天空風雲激盪,一道綠色光柱沖天而起,光球猶如被滋養通透的玉石一般,此刻可以看見內部有著一個身影若隱若現。
黑色閃電突然出現,在兩方人的注視下,直直落在那個光球上,在黑色閃電的劈擊下,光球應聲破開,而於此同時,兩道人影突然從地上衝起來,站在原地的老人和中年人也是對著對方出手。
老人全身血紅色的氣息繚繞,探出一掌的他,直取對面綠髮中年人而去,綠髮中年人也不示弱,凝結成一柄綠色長槍,化作一道流光,直撲對面那道血紅色的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