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蝦子灘回到家的劉不易,最開始只是覺得胸口火辣辣的疼,而當他走回家後,火辣辣的疼痛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就是一種沉悶的感覺,這種沉悶的感覺猶如肺部佈滿灰塵一般,感覺呼吸都有點不暢通。
劉不易額頭上有著汗水,他大口喘氣,努力讓自己能儘量呼吸,想了想的劉不易,最終從床上爬起來,他向著回春藥鋪走去。
在回春藥鋪的門口,劉不易此刻全身汗如雨下,站在門口的古天雲瞧見這一幕,當即過來扶住已經就要昏倒的劉不易。
“天。。。天。。。雲叔叔,我覺得胸口悶!”劉不易看著古天雲,用自己最後清醒的時刻,說出了自己的不適。
古天雲抱著劉不易,三步進了店鋪,然後喚道:“師傅,你來看看!”
坐在後院門口的田老頭,一杆大煙槍打了打地板,老頭子站起身體,不緊不慢的走到前面,看著已經被放在病床上的劉不易,老頭子心裡已經大概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不用看了,這小子是被天行拳譜劇烈的拳意反噬了氣脈,如今氣息不穩!”田老頭一眼就看穿了劉不易身體的情況。
“這就叫做,強扭的瓜不甜!”田老頭說完,然後坐在劉不易的旁邊,伸手探了探劉不易的脈絡,本來有些幸災樂禍的老頭子,眼中開始還有一絲嘲諷,但是隨著老頭慢慢去探查劉不易的氣脈,老頭子的臉色突然變得精彩起來。
“這小子的氣脈。。。竟然在慢慢復原!”田老頭盯著劉不易,像是第一次見到一般。
一旁的古天雲聽到這訊息,也是濃濃的震驚。
劉不易之所以不能修行,就是因為全身氣脈斷裂,而這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實,看著劉不易長大的田老頭、古天雲兩人面面相覷。
“師傅,你確定不易的氣脈在慢慢復原?”古天雲還有些懷疑,他看向自己的師傅。
“你師傅我看了幾百年的病,什麼疑難雜症沒有看過,你認為我現在老了,眼睛也花了?”田老頭有些氣道。
不過此刻的田老頭卻是認真下來,他分出一絲自己的靈力,緩緩的遊走在劉不易的氣脈之中,在劉不易的氣脈裡,還殘存著大量天行拳法日升式的熾烈拳意,這股拳意就是劉不易此刻昏厥的原因。
然而田老頭仔細查探,發現這熾烈的天行拳意,雖然在破壞劉不易的氣脈,但是在破壞後,也帶著一絲絲新生,有一種溫柔的力量在不斷滋養被天行拳意破壞後的氣脈。
“這是?”發現這股力量後的田老頭,分出一絲絲靈力去查探,發現這股力量居然也是一種拳意。
良久,田老頭抽回自己的靈力,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然後看著劉不易道:“真不知道玉撿到底做了什麼,居然讓這小子發生如此大的變化,這簡直就是在逆天改命!”
古天雲聞言,有些不理解的道:“師傅,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易的氣脈有癒合的可能?”
田老頭雖然不承認,但是此刻事實就是擺在眼前,他不得不面對,“這小子估計得了什麼天大的機緣,如今體內有一股力量,正在幫他接續斷裂的氣脈,雖然過稱很慢,但是事實上,這些氣脈的確在癒合!”
“那不易是不是在將來,也許就可以修煉了!”古天雲道。
田老頭雖然點了點頭,但是內心其實震動更大,因為他在查探的過稱之中,發現一個驚人的事情,劉不易的氣脈在修復,這還不算什麼,而在這氣脈修復以後,因為曾經的斷裂,導致劉不易將來在修行上,將會有驚人的速度,劉不易不修行還好,一旦踏上修行的路,他將比任何人都走的快。
為什麼會這樣說呢?
修行者在修行的過稱之中,是氣息或者靈力不管灌輸氣脈,衝破氣脈穴位的過程,正常人的氣脈,因為並未斷裂過,所以會有很多瓶頸,例如十大修為判定,就是十個坎,而每一個坎之中,還有分水嶺,這些分水嶺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為氣脈上氣穴不通導致。
然而劉不易曾經因為氣脈斷裂而又修復的過稱,導致這些氣脈的瓶頸,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存在。
想到這裡,田老頭突然有一種深意的看向劉不易,如今天罪古地有很多人進來尋找機緣,外人,包括村裡自己人,都在試圖在這天罪古地的最後時刻,去分一杯羹,然而或許所有人都想不到,這天罪古地最大的福源,可能已經被劉不易得到了。
“瞧你這傻勁,不用那麼擔心,只是氣脈震盪,導致身體痙攣,去給他調一碗鎮氣湯,然後給他灌下去就可以了!”田老頭說完,便是離開了回春藥鋪。
行走在清水村路上的田老頭,心神卻是已經落在別處,天幕之上,田老頭和玉撿先生相對而站。
“你選中那個孩子?”田老頭看著自己藥鋪病床上躺著的劉不易道。
“其實並不是選中,我只是在幫幫他!”玉撿先生道。
“你這幫幫,到是幫的挺大的!本來是一個活不到十六歲的死人,現在可能挺過十六歲,將來甚至還能成為修行者!”田老頭有些陰陽怪氣的道。
“你也不用生氣,守在天罪古地這麼些年,你得到的好東西也不少了!”玉撿看著田老頭,微笑的說道。
田老頭聞言,深深的看了一眼玉撿,並沒有瞧出什麼,老頭轉頭離開了這裡,清水村路上,田老頭則是默默的看向前方,在盡頭裡,那有一口古井,古井之中,有枚玉佩正在浮沉。
黃庭玉家並不富貴,爹孃都是朱門錢家的傭人,今日,家中來了一個貴人。
此人身高六尺,並不多麼挺拔,是一個留著山羊鬍須,身穿深藍道袍的道人,此人名喚崔永善,乃是冥洲碧波潭人士。
推開黃家家門,這個名叫崔永善的道人,到是絲毫不客氣,自顧自的坐在主位上,喝著黃庭玉孃親遞上來的茶水,打量著黃庭玉的家。
黃庭玉父親站在一旁,看著崔永善,眼中有著矛盾和掙扎。
“師傅!”良久,黃慶口中輕聲喚道,除了尊敬之外,更多的則是畏懼,而一旁黃庭玉的孃親更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