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相笑著點了點頭:“然也!”
趙王又道:“相國,前幾日燕國也遣人來,希望我放燕國太子回國。是否也是如此計較,讓他們兩者一起歸國?”
趙相擺手道:“非也!秦強趙弱,趙與秦是用計,需徐徐圖之。燕弱趙強,趙與燕是施恩,緩則生怨。”
“好,孤就去安排。”趙王說道。
方才趙國邊境上的那對母子,就是秦莊襄王質於趙國的趙姬母子,那個男孩就是嬴政,此時化名趙正。趙姬將嬴政帶回來的的兔子洗好頓了一下小缽。端到增在讀書的嬴政面前:“來,正兒。肉燉好了,快吃吧!”
嬴政看著缽裡的肉,嚥了咽口水:“母親,你先吃。”
“母親吃過了,你自己吃吧。”趙姬說道。
嬴政一摸缽:“母親騙人,肉明明是剛剛做好的,還很燙呢。母親那裡吃了?”
趙姬用力摸了摸嬴政的頭說道:“人小鬼大!行,一會等肉涼一些你再吃。”
“不!母親不吃,我也不吃。”嬴政倔強的說道。
“那好,一會母親吃一口,正兒吃一口,好不好?”趙姬嘆了口氣說道。
“不!母親吃多少,正兒吃多少!”嬴政說道。因為他也知道,自己要是不吃,母親肯定也不會吃。與其這樣,倒不如以退為進,用自己的肚子逼著自己的母親多吃幾口。
秦使在朝堂上被趙王含糊過去,沒得到能否帯趙姬母子會秦國準確答覆。彷徨無措之時,只好帶上了一些財物,靠著賄賂趙國的小吏找到了趙姬母子的住處。遠遠地看到一件破敗的茅舍,感覺好生詫異,雖然是人質但好歹是一國公室,怎麼會如此寒酸?
秦使急忙來到茅舍前,拱手問道:“請問,裡面可是趙夫人與正公子。”
趙姬聽到門前來人的的聲音,臉色立時陰了下來,衝著門外道:“來的可是秦人?是就進來吧。”
秦使一聽,估計不會錯了,但是為求謹慎,還是沒有及時與他們相認。而是進門以後再次拱手問道:“請問兩位可是趙夫人與正公子?”
趙姬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玉遞給了秦使,秦使雙手接過玉仔細看了一看。立刻雙手捧玉,同時跪地拜道:“秦使,叩見夫人,公子!”
趙姬接過玉,不冷不淡的說道:“起來吧。怎麼,秦國又和趙國立盟約了?這次,又要送那個來趙為人質啊?”
“夫人,小人是奉大王之命,來接夫人和公子歸國的!”秦使說道。
“接我們母子歸國?”趙姬笑道,“當初他一個人逃出趙國的時候,可從未想過我們母子的死活。如今怎麼還想起我們母子來了。”
秦使聽後,一時語塞,不知從何說起。但是他自己心裡卻知道,這次能來接趙姬母子歸國,本就不是秦王的意思,而是呂不韋為了和成蛟一系爭權而使出的手段,秦王也不過就是爬呂不韋一黨過於劣勢,影響到朝堂裡的權力平衡而順勢而為,根本沒人考慮到趙姬母子的生死。
“不勞你費心了。我們母子在這山野之間生活的還算過得去,秦國。誰愛去誰去!”趙姬冷冷的說道。
秦使聽到此番話立時心裡就是一驚,雖然趙姬母子不能回國秦王不能拿它如何,但是壞了呂相的事,結果就不一樣了。秦使急道:“夫人何出此言!就算是夫人不為自己著想,那倒也不為正公子的將來打算打算嗎?一個敵國質子留在趙國,會有什麼出頭之日?”
秦使這句話誤打誤撞的戳中了趙姬的心事,趙姬沒多說什麼,只是看著正在讀書的嬴政。久久的沒有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