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龍傲天神色冷峻,嗤笑道:
“你人族生死與我妖族有何干系?妖族疆域有當世大帝威懾,界海豈敢作亂?!”
“你……”人族強者無可奈何,只能強壓下怒火。
……
聖崖深處。
姜雲峰攜虛空鏡消失,前往山海帝關鎮守。
青銅棺並沒有阻攔,依舊在虛空沉沉浮浮,更是懶得搭理剩餘兩人。
姜家老祖哪遇到過如此尷尬的場景,以往朝那一坐,各種恭維聲不絕於耳,而現在,只能嘗試著尋找話題,問題是還不敢找青銅棺裡的陸淵聊。
姜家老祖望向身形憔悴如枯骨的楊玄正,嘆道:“楊兄,昔日一別時你意氣風發,沒想到再見面卻是如今這番光景。”
楊玄正睜開眼眸,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也不用擺出這番惺惺作態模樣,鎮壓聖崖乃是源天師一脈祖訓,我不可能放任聖皇離去的。”
姜家老祖看著青銅棺,垂落下的每一縷氣息都讓他心驚膽戰,幽幽道:“如今蒼天霸體陣眼被破,你認為法陣之力還能困住青銅棺?無非是聖皇在等待最後的蛻變時機……”
“蛻變?!爾等真是可笑,聖皇屍身誕生至惡神祇念,即將屍變出山,不想著鎮壓,反而想任其禍亂世間。”楊玄正鬚髮皆張,怒視對方。
姜家老祖有些無語,能鎮壓還在這廢什麼話,小聲嘀咕了一句:“外面的西皇,你去解決啊……”
“你……”楊玄正怒不可遏的指著對方,被噎了下後,哼道:“也許西皇是來幫忙鎮壓的!”
嘴真硬啊……姜家老祖冷笑道:“聖皇西皇本就是一對道侶……”
他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被一道空間波動打斷。
來人正是姜雲峰,而他的手中正託著一塊巨大的殘碑,染著血,依稀能看出是個“海”字,轟的一聲,殘碑沒入泥土裡。
姜家老祖來到殘碑旁,驀然跪伏在地,叩首道:“後輩人族,乞求聖皇先賢出山,平界海傾覆之亂!”
青銅棺掀開一角,陸淵望著昔年親自刻寫的“山海帝關”石碑,彷彿那個充斥著熱血,為人族戰鬥不息的偉岸身影就在眼前,睥睨世間一切。
但最後,唯有一聲嘆息。
滄海桑田,歲月斑駁,昔日少年已不再,只剩下獨坐萬古長河的老人,任世間變遷,斗轉星移,皆化作泡影。
姜家老祖苦笑,望著石碑化為一片散沙,已經知曉對方的決定。
原本是想以帝關石碑動之以情,讓聖皇追憶往昔,以最後一點香火情平定界海之亂。
姜家老祖一下蒼老起來,起身取走了虛空鏡,留下一個孤寂的背影。
“聖皇,人族並不缺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