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段落一頓了頓，緩緩說道。
上次見爸爸，已經是四年多前了。沒想到一走就是四年多。他甚至都不怎麼能想起爸爸一個完整的面容和表情。
一切都變得飄渺模糊，在記憶中覆上了一層薄塵。
段毅見他面容疲憊，找了藉口出去了。
段落一心中煩躁，走到酒櫃前本打算倒一杯酒喝下去。
卻沒有找到可以冰鎮的冰塊，打了電話給前臺。
“送一桶冰塊上來。”說完，頓了頓，又說道，“再來一瓶蘇打水。”
他揉了一下太陽穴，癱坐在沙發上。
神情憔悴疲憊，渾身乏力。
電話早就被調成了靜音模式，左樂的來電，一個都沒有接起來。其中夾雜的幾個方芝芝和趙瑜的電話自然也是沒看到。
服務員拿著冰桶和蘇打水進來，見段落一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閉著眼。
不知是被段落一的冷峻面容吸引，還是惡膽橫生。原本放下東西就要走，卻踟躕了一會兒，眼波微轉，轉身走到了沙發後面。
伸出纖細柔軟的手放在段落一的後頸上。
“段少，您累了吧。我給您捏捏肩膀。”聲音細軟柔弱，男人聽了都要想入非非，心潮澎湃。
服務員的手放在段落一肩上時候，他身體微微地僵了一下。
猛然伸手擒住了她的一隻手腕，“滾。”
一個字從唇齒中冰冷吐出，冷漠到了極點。
服務員嚇壞了，想要掙脫他的手，卻被大力地拉著，“段少，您不喜歡我這就走。您放開我吧！”
段落一的手指死死捏著對方的手腕，大約過了十幾秒才鬆開。
服務員拿著托盤落荒而逃。
段落一心底煩躁，起身走到酒吧檯。拿了一隻水晶六稜杯。坐在沙發上，拿著鑷子將冰塊丟在杯子裡，又將蘇打水開啟倒入杯中。
氣泡騰起，破碎爆裂。
端起杯子，仰脖而下。從喉嚨到食道，再到胃裡。酣暢淋漓。
放下杯子，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
因為前一晚，段落一沒有告訴左樂飛機時間，左樂輾轉難眠一夜。到清晨才昏昏然睡過去。
九點鐘左右，敲門聲密集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