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遠處正在逼近的烏桓大軍,就連呂布,心內都是一陣陣的不安。
烏桓人實在太多,漢軍即便再精銳,也斷然不是如此眾多烏桓人的對手!
襄平城外,漢軍騎兵嚴陣以待,而烏桓陣營中,蹋頓引領著大軍,一路前行,臉上卻是一片得意。
來到遼東已有數日,他正愁著漢軍在遼東的兵馬太多,一時難以擊破,不想漢軍便撤走了步兵。
如此一來,烏桓大軍面對襄平的漢軍,便是有了絕對的優勢。
雖說烏桓單兵戰力不如漢軍,可十個人打一個,蹋頓還是有著絕對的把握。
他身後率領的大軍,近五萬是他本部兵馬,而另外五萬,則是樓班等人各自引領的兵馬。
與樓班之間產生過矛盾,也曉得樓班並不打算與漢軍為敵,蹋頓心內有個盤算,待到兩軍廝殺起來,將樓班推到最前列。
他若是勝了漢軍,漢軍對他必定是恨之入骨,他若是敗了,蹋頓也有由頭,將他的腦袋砍下來。
望著越來越近的漢軍,蹋頓臉上的笑容是越發的燦爛。
領著大軍,以並不迅捷的速度一直推進到距襄平城只有兩三百步的地方,蹋頓抬起手臂,止住了隊伍的行進。
烏桓大軍剛剛止住行進,迎面的漢軍大陣中,就有一騎快馬飛速馳來。
馬背上的漢軍手中舉著一塊白絹,一邊飛奔一邊口中還大喊著什麼。
當那漢軍騎兵到了進去,蹋頓才聽清楚,他口中喊著的,竟是詢問烏桓人因何逼近襄平城。
騎在高大的戰馬上,蹋頓凝視著正朝烏桓大陣策馬奔來的漢軍,嘴角浮起了一片譏誚的笑容。
策馬飛奔過來的漢軍兵士,到了離烏桓大陣只有二十多步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一手提著韁繩,另一隻手將手中舉著的白絹塞進懷中,向蹋頓高聲喊道:“大漢右丞相令某前來向烏桓單于詢問,因何領軍抵近襄平?”
“回去告知你家丞相!”騎在馬背上,蹋頓腰桿挺的筆直,向那漢軍騎兵喊道:“遼東與烏桓咫尺之遙,本單于認為,遼東本應是烏桓地界,早年為公孫度所得,如今大漢皇帝登基,這遼東也該還給烏桓了!”
馬背上的漢軍騎兵聽了他的這些話,並沒有立刻兜轉戰馬離開,而是向蹋頓問道:“大單于之言,莫非是為了得到遼東,不惜與我大漢一決雌雄?”
“假若漢軍不從遼東撤離,本單于不敢保證不用武力!”挺直著腰桿,蹋頓在回覆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一片倨傲!
“曉得了!”前來問話的漢軍聽他如此一說,雙手抱拳,朝他拱了一拱說道:“大單于若是要戰,便領軍來戰,無須如此聒噪!”
說完話,那漢軍騎兵兜轉戰馬,掉頭就走。
沒想到一個漢軍騎兵竟然也敢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蹋頓臉頰上肌肉劇烈的抽搐了幾下,從一旁的烏桓兵背後抽下長弓,搭起箭矢就瞄準了漸漸遠去的漢軍後心。
鋒銳的箭矢瞄準了漢軍,就在蹋頓要鬆開弓弦的時候,駐馬立於他身旁的一個烏桓將軍趕忙說道:“大單于,不可!”
聽到烏桓將軍的喊聲,蹋頓擰起眉頭朝他看了一眼。
只是朝烏桓將軍看了一眼,漢軍騎兵已是走的更遠了。
當他再度扭頭想要瞄準漢軍騎兵的時候,對方已經離開了箭矢能夠觸及的範圍。
望著漸漸遠去的漢軍背影,蹋頓臉頰的肌肉劇烈抽搐了幾下,將長弓放了下來,抬起手臂,朝身後的烏桓大軍喊道:“準備進攻!”
蹋頓下達了準備進攻的命令,領軍在烏桓大軍側翼的樓班與難樓、蘇僕延相互投了個眼神。
仨人彼此點了下頭,也都向身後的親兵小聲吩咐了一句什麼。
得了仨人的命令,三個親兵紛紛兜轉戰馬,向隊伍後面的烏桓勇士們傳達他們的命令去了。
沒用多會,仨人麾下的烏桓勇士就得到了他們的命令,一雙雙眼睛全都投向了蹋頓的大軍。
對仨人暗中做出的舉動完全不知情,蹋頓還以為這場廝殺,以眾多烏桓人,完全能夠擊破僅僅萬餘人的漢軍,臉上依舊存留著一抹淡然的笑意。
蹋頓的命令下達,近十萬烏桓大軍隨即朝著襄平城推進。
襄平城外已經列隊等待迎敵的漢軍騎兵,一個個從身後取下強弩,在強弩上搭起箭矢,瞄準了正朝他們推進的烏桓大軍。
並騎立於大軍陣前,龐統和呂布正凝視著烏桓大軍,先前向蹋頓問話的騎兵飛快的策馬奔了回來,抱拳對二人說道:“啟稟丞相、將軍,那蹋頓說遼東本應是烏桓地界,若是我軍不肯退走,他必定領軍來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