胯下戰馬連續趕路,體力已是有些不支,看到遠處的軍營,馬岱卻沒有心思讓戰馬稍作歇息,反倒是催著戰馬又跑快了一些。
馬岱引領著兩名親兵,朝著軍營飛馳,軍營內的西涼軍也是發現了他們。
他們距軍營還有不近的路程,迎面便有數十騎快馬奔了過來。
領著數十騎快馬朝馬岱等人奔來的不是別個,正是幾日前僅僅只率領百餘騎,便殺退了千名羌人的龐德。
到了馬岱近前,龐德將戰馬一勒,抱拳朝馬岱拱了拱說道:“馬將軍全身而退,我軍便可向山谷中的羌人下手了!”
見迎上來的是龐德,馬岱也勒住馬,抱拳朝他拱了拱說道:“龐將軍,大將軍打算如何對付羌人?”
“怕是要亡族滅種啊!”視線在馬岱的臉上逗留了一下,龐德扭頭看向龍骨山方向,嘆了一聲說道:“昔日馬將軍坐鎮西涼,雖是與羌人時有徵伐,卻從未屠殺過羌人。如今的大將軍,倒是要一次將羌人打怕打服!羌人性情剛烈,且又驍勇善戰,要他們折服,談何容易!若非亡族滅種,又是如何?”
說到要把羌人亡族滅種,馬岱臉上的神色也是變了一變。
西涼地區,漢人並不是很多,反倒是羌人佔據了人口的多半。
大多羌人平日裡並不會與漢人為敵,也從來沒有專門針對漢人的屠殺。
羌人每每鬧事,都是與漢朝廷過不去,對西涼當地的漢人,也不過是劫掠些財貨,極少會傷人命。
若是因北宮信聚眾鬧事,而將羌人悉數誅殺,著實是讓人心中不忍。
尤其是馬岱、龐德等人,在西涼生活的久了,對羌人多少也是有些感情,軍中將士,也有不少是羌人兵士。
微微蹙起眉頭,馬岱朝龐德一擺手說道:“龐將軍,我等隨叔父鎮守西涼多年,對羌人也是頗為了解,不若前去勸解一番,或許大將軍會改變心意也未可知!”
點了點頭,龐德說道:“也只有如此。至於大將軍如何決斷,只能是盡人事而知天命!”
二人簡單商議了幾句,便並騎朝著軍營行去。
還沒到達軍營,馬岱就覺著好像有些不對。
此處軍營並不是很大,看起來僅僅只能容乃三五千人。
馬騰留下的西涼軍,雖說不是十分強大,人數卻也絕對不止這麼點!
一邊騎著馬往牙門走,馬岱一邊向龐德問道:“此處究竟駐紮多少兵馬?”
“三千餘人!”扭頭看了一眼馬岱,龐德臉上流露出一抹疑惑,向他問道:“莫非馬將軍折返之時未有發現,我軍主力已然抵達龍骨山?”
聽了龐德的這番話,馬岱一愣,搖了搖頭說道:“末將並非見有兵馬在龍骨山附近,大軍何時抵達?因何末將半點也不曉得?”
馬岱說他並沒有見到抵達龍骨山的兵馬,龐德也是怔了一怔,眉頭微微皺起,嘀咕了一句:“大將軍究竟意圖何為?如此龐大的兵馬,他又是如何隱匿行跡,竟是連馬將軍也給瞞騙了!”
數萬西涼軍抵達龍骨山,而馬岱卻是連看都沒有看見。
如此詭異的事情,著實是出乎了他和龐德的預料。
倆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覺著事情好像遠遠要比他們想象的嚴重,連忙雙腿朝馬腹上一夾,策馬往牙門去了。
進了牙門,還沒到主帥營帳,二人就翻身下了戰馬,在兩名沮授親兵的引領下,往主帥營帳跑去。
才到營帳外,馬岱就抱拳躬身,對帳內說道:“末將馬岱,幸不辱使命,前往羌人營中,勸說羌人暫且不出龍骨山,且探聽到了羌人虛實!特來向大將軍呈報!”
馬岱的一番話說完,帳篷裡就傳出了沮授的聲音:“將軍辛苦,且入內說話!”
得了沮授的招呼,馬岱和龐德跨步進入帳內,立於帳簾處,朝沮授抱拳深深行了一禮。
坐在矮桌前,正看著地圖的沮授聽到有人進入帳內,抬頭朝馬岱和龐德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對二人說道:“二位將軍來了!且請坐下說話!”
向沮授謝了一聲,馬岱和龐德一左一右,在帳內兩側坐了下去。
“如何?”凝視著馬岱,沮授面帶笑容,向他問道:“那羌人部署如何?他們何時會出龍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