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曹軍兵士應了一聲,掉轉身,飛快的跑進了軍營。
設定絆馬索的時候,鄧展就曉得曹軍必定會發現它們的存在,之所以還那麼幹,是他堅信,曹軍斷然不會想到,會有人敢在軍營外佈置了絆馬索之後,還有膽子潛伏到軍營內。
領著十二名龍騎衛鑽進了曹軍軍營,鄧展等人一路小心翼翼的在軍營內的帳篷之間穿行。
每行進一步,他們都會多幾分警覺。
曹軍軍營,比不得過去劉辯引領他們潛伏過的那些軍營,也不比當初他們在壽春城外誅殺袁術麾下大將時進入的軍營。
這座軍營內,不僅有著數萬精壯的曹軍將士,還有著一群個個都是萬人敵的曹軍將領。
一旦與曹軍將領遭遇,憑著他們這幾個人,恐怕是很難脫身。
正行進間,鄧展突然止住了腳步,抬起一隻手臂蹲了下去。
跟在他身後的十二名龍騎衛,也紛紛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都向四周環顧著,警惕著突然出現的曹軍。
眾人才蹲下來,前面不遠處,一頂帳篷內就走出了個曹軍兵士。
那曹軍兵士身上並沒有穿戴鎧甲,只是穿著厚厚的冬衣。
出了帳篷,他也不走遠,到了帳篷邊上,眯縫著眼睛將衣襟撩了起來。
當那曹軍兵士撩起衣襟時,鄧展等人清楚的聽到一陣“嘩嘩”的水響。
撒尿的曹軍兵士顯然是在睡夢中被尿給憋醒的,站在帳篷邊上,酣暢淋漓的潑灑著尿液,他的身體還在微微的搖晃著。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曹軍兵士,鄧展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
他們與那個曹軍兵士之間的距離十分的近,只要那個曹軍兵士睜開眼轉身朝他們這邊看上一眼,立刻就會發現他們的存在。
凝視著那個曹軍兵士,鄧展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長劍的劍柄上。
讓他擔心的一幕並沒有發生,那個曹軍兵士顯然是困的不行,在尿完了之後,抖了抖剛用完的物事,轉身鑽回了帳篷。
眼看著那個曹軍兵士回了帳篷,鄧展懸著的心才算了放了下來,向身後一招手,領著龍騎衛兵士們繼續向前行進。
曹軍的軍營內,一片寧靜,就在鄧展領著這十二名龍騎衛向前行進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腳步聲離他們距離並不算很近,而且聽起來只是一個人在奔跑。
不過聽到這陣腳步聲的時候,鄧展還是連忙止住了步伐,朝著身旁的一頂營帳指了下。
十二名龍騎衛兵士見他指了下那頂帳篷,一個個全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其中一人輕輕的將帳簾撩起,身體側到了一旁。
掀開帳簾的龍騎衛站直了身子,視線不住的向四周掃著,警惕的觀望著可有曹軍會突然出現。
其餘的十一名龍騎衛,在他掀開帳簾之後,紛紛貓著腰,悄悄的鑽進帳篷內。
他們才鑽進去,蹲在帳篷外的鄧展就聽到一陣“嘎吧嘎吧”的脆響。
當最後一聲脆響止下,他也一頭鑽進了帳篷內。
挑開帳簾的龍騎衛,待到鄧展進了帳篷,也緊跟著鑽了進來。
“我等在軍營外設了絆馬索,方才定是有人前去稟報曹操,曹操軍營今日必定大亂!”黢黑的帳篷內,鄧展什麼都看不見,他只能將聲音壓到很低,對明知就在帳篷裡,卻彼此無法相視的龍騎衛兵士們說道:“儘快換上曹軍衣甲,待到亂起,我等再混進曹營縱深。”
“諾!”十二名龍騎衛,得了鄧展的命令,紛紛就近找尋了一具曹軍屍體,摸著黑解下了他們身上的衣衫。
龍騎衛要執行的任務,大多都是潛伏和刺殺,在黑暗中行動,是他們每個人必須具備的能力。
雖然帳篷裡是一片黢黑什麼也看不見,可他們卻是很快就換上了就近摸到的曹軍兵士衣甲。
在兵士們更換衣甲的時候,鄧展也沒閒著,他也找了套曹軍的衣甲,飛快的將衣甲套在了身上。
眾人換好了衣甲,鄧展並沒有下令離開帳篷繼續前進,而是等待在帳篷內,靜靜的聆聽著外面的動靜。
帳篷外一片寧靜,就好似此處根本不是一座軍營,而是一片空曠的野地一般。
聆聽著帳外的動靜,鄧展和帳篷內的十二個龍騎衛兵士全都是屏氣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下,生怕喘氣粗了,會耽擱了聽見重要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