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攻破下蔡,並不似擊破壽春那般容易。
“郭嘉用兵,常常出人意表!”劉辯沒有吭聲,陳宮接著對他說道:“臣下雖是料定曹軍不會主攻下蔡,卻也是揣摩不定郭嘉意圖究竟如何。下蔡地處淮河北岸,乃是扼守南岸曹軍突襲之要衝,其位置緊要,絕不輸於壽春!臣下懇請殿下,允許臣下前往下蔡,助幾位將軍鎮守!”
說著話,陳宮站了起來,抱拳朝劉辯躬身行了一禮。
看著陳宮,劉辯眉頭微微擰了起來,過了好一會,才對陳宮說道:“公臺一走,本王身邊便只剩下元直一人,洛陽城內事務繁多,元直恐是分身乏術……”
“臣下聽聞文和已然自徐州折返,想來不日便可返回洛陽!”站在廳內,陳宮保持著抱拳躬身的姿勢,對劉辯說道:“眼下洛陽城內,須處置事務並非太多……”
“本王即將迎娶匈奴居次!”不等陳宮把話說完,劉辯就打斷了他的話頭說道:“公臺留在洛陽,可與元直一同,且為本王處置迎娶居次一事!至於下蔡,本王即刻便命人前去半道攔截文和,請文和前往下蔡!”
劉辯直接說出要讓賈詡去下蔡,陳宮也不好堅持,只得應了一聲,又退回去坐了下來。
賈詡向來被人稱為“毒士”,以往給劉辯獻的計策,也都是極為毒辣。
將賈詡派往下蔡,劉辯考慮的,便是要充分發揮賈詡毒辣的特長,一旦曹軍膽敢進入下蔡地界,便讓他們承受更為慘重的損失。
壽春一戰,呂布麾下兵馬折損大半,守城兵將幾乎全軍覆沒,雖說這些日子,劉辯並沒有總是提及此事,可他心內,卻是時刻也沒有忘記那一戰給他和秦軍帶來的恥辱。
劉辯決定要賈詡前往下蔡,徐庶和陳宮都已是瞭然了他的意圖。
二人並沒有太多的言語,不過彼此心內,都是曉得,曹軍即便不會對下蔡發起主攻,恐怕下蔡也將會成為繼壽春之後的另一個人間煉獄。
就在劉辯剛剛作出讓賈詡前往下蔡的決斷時,一名王府衛士出現在前廳門外,抱拳對廳內的劉辯說道:“啟稟殿下,龐軍師派出信使,自遼東返回,說是有要事向殿下呈稟!”
得知龐統從遼東派回了信使,劉辯曉得,定然是遼東有了甚麼動向,趕忙向那衛士吩咐道:“傳召信使!”
“諾!”衛士應了一聲,抱拳躬身退了下去。
沒過多會工夫,一個身穿秦軍鎧甲的軍官,便跟著衛士來到了前廳門口。
“啟稟殿下,信使帶到!”引領著那軍官到了前廳門口,衛士再度向劉辯稟報了一句。
“傳信使入內說話!”朝那衛士招了下手,劉辯語氣很是淡然的吩咐了一句。
衛士應了一聲,側身站到一旁,對跟在他身後的秦軍軍官說道:“殿下喚你進去!”
軍官朝衛士抱拳躬身謝了一聲,跨步進入前廳,並沒有往廳內縱深走,而是站在臨門的地方,對劉辯說道:“小人奉軍師之命,特來請求殿下,著華佗先生前往遼東!”
說著話,軍官從懷裡掏出了一封書信,雙手捧著舉過頭頂,低頭立於前廳門內。
站在劉辯身後的王柳和王榛筆直的挺著腰桿,見信使掏出一封書信,王柳跨步向他走了過去。
到了信使面前,王柳從他手中接過書信,轉身走向劉辯。
把書信高高捧過頭頂,王柳半躬著身子,將書信遞向了劉辯。
從王柳手中接了書信,劉辯撕開封皮,大致瀏覽了一遍書信上的內容,才向那軍官問道:“遼東刺史果真得了眼疾?”
“正是!”保持著抱拳躬身的姿勢,軍官對劉辯說道:“遼東刺史眼內生出白色物事,而今視物已然很是模糊,軍師應允前來向殿下請求派出華佗先生為刺史治療眼疾!”
劉辯點了點頭,再次將書信仔細看了一遍,才向廳外的衛士喊道:“速請華佗先生前來!”
廳外的一名衛士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在那衛士離開之後,劉辯朝報訊的軍官擺了下手說道:“你且下去歇著吧,本王與華佗先生商議妥當,先生若是肯去遼東,本王自是會命人護送!”
“諾!”自遼東返回洛陽向劉辯請求派出華佗的軍官,得了劉辯的吩咐,抱拳躬身應了一聲,倒退著出了前廳,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