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年人的兩側下首,文右武左分為兩排,跪坐著許多謀臣武將。
端坐在廳內上首的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曾以獻刀為名刺殺董卓未果,逃離洛陽在陳留起兵反董,後又在酸棗極力想要促成反董大業的曹操。
環顧廳內眾人,曹操向眾人問道:“早先某曾欲與各路諸侯會盟,攻破洛陽,誅殺董卓。不想諸侯各懷異心,豎子不可與謀。如今青州黃巾賊人又大肆興起,挺近兗州,據聞已攻破數縣,不知各位以為我等該當如何?”
坐在廳內的眾人聽了曹操的一番話,都是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端坐在左側最上首的一名中年文士才手捋著下巴上的鬍鬚,向曹操問道:“明公此番前去兗州,是意圖攻破黃巾,還是要將黃巾收歸己用?”
“黃巾乃是賊人,如何能收歸己用?”中年謀士的話音剛落,曹操就微微擰起眉頭,對他說道:“志才如此一問,想來定有高論!”
說話的中年謀士不是別人,正是曹操早先起兵,荀彧chayexs..chayexs.推薦給他的謀臣戲志才。
聽得曹操說出黃巾乃是賊人,戲志才站起身,走到大廳正中,抱拳深深躬身向曹操行了一禮說道:“天下諸侯皆是鼠目寸光,以往擒獲黃巾悉數斬殺,殊不知黃巾雖為賊人,眼下在各地為亂,也是官軍不予生路導致。明公目前兵少,正是用人之際,放著這百萬大軍,如何不給他們留下一條生路,招攬麾下?將來也是一個莫大的助力!”
“志才的意思是……?”聽了戲志才的一番話,曹操臉上現出沉思的神色,過了好一會才向他問道:“那青州黃巾如今勢大,如何才能收服?尚請志才明示!”
“行軍作戰形如治水!宜疏而不宜堵。”曹操問起具體策略,戲志才站直身子,對他說道:“上善伐謀、次善伐交、下善方為伐城!兵戎相見乃是不得已而為之,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大善!”
“如何大善?”自從曹操起兵,一應軍事謀劃,多為戲志才主辦,對戲志才他有著很強的依賴,從戲志才的話中聽出討伐青州黃巾應當以招攬為主,曹操長身坐起問道:“志才想來已是胸有謀劃,敢問其祥!”
“坐山觀虎鬥、隔岸觀火起!”戲志才微微一笑,伸手捋著鬍子,對曹操說道:“明公宜速派出探馬,密切關注青州黃巾動向,待到黃巾軍與兗州劉岱兩敗俱傷,再出兵不遲!”
曹操緩緩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才對戲志才說道:“此計甚妙!黃巾賊眼下並非心腹大患,急切間也是剪除不得。某心中所念,仍是攻破長安,誅殺董賊,匡扶漢室基業!”
“明公仁德戴天,我等鹹願效死!”廳內所有謀臣武將在曹操說出仍希望能殺死董卓匡扶漢室的話後,都抱拳躬身,齊齊向曹操行了一禮。
劉辯與曹操都想著要啃青州黃巾這塊最大的肥肉,此時的長安城內,另一股勢力卻是在謀劃劉辯。
董卓端坐於相國府書房,在他身後,身穿甲冑的呂布按劍而立,而他對面不遠處,跪坐著的則是眼下他最為依仗的謀臣賈詡。
原本董卓帳前第一謀臣乃是李儒,可那李儒卻好死不死的在劉辯穿越過來時被劉辯殺死。董卓也算得上是個善於用人的大物,在沒有李儒的情況下,他很快就發現了牛輔麾下的賈詡,並將之調至身邊,一應謀劃都會向賈詡問個所以。
與李儒不同,賈詡心內對漢室尚是有些感情,很多於漢室不利的謀劃,他並不願親自主持。
而此時,董卓召他前來,為的竟然是與他商議,該如何剷除劉辯。
“弘農王新娶蔡邕之女,久聞他重情重義,本相打算監禁蔡邕,以此要挾弘農王,不知賈中郎以為如何?”董卓盯著跪坐在離他三五步開外的賈詡,慢悠悠的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董卓用人,從不吝嗇官爵。自從賈詡為他謀劃計略,便是平步青雲,沒用多久,已然升到了中郎之位。
“不可!”董卓的話音剛落,賈詡就躬身對他說道:“蔡邕乃是當今名士,其女也是許於河東衛家,只是不知是何變故,才嫁於弘農王。弘農王雖是重情重義,卻也曉得孰重孰輕,絕不會因一個蔡邕,而受相國要挾。如此做法,只會使得相國遭受天下名士口誅筆伐!”
“弘農王生於世間,本相始終難以心安!”賈詡否定了以蔡邕為質的想法,董卓眉頭緊皺,對他說道:“既不可囚禁蔡邕,賈中郎以為還有何策,可除去弘農王?”
“青州黃巾勢大,如今已是連番攻破兗州數縣!”端坐在董卓對面,賈詡對董卓說道:“弘農王麾下兵馬,多是黃巾出身,兗州有著青州黃巾這股強橫的力量,他定然不會坐視不理。而弘農王兵馬東征,必定要經過河內,再往兗州。相國可一邊善待蔡邕,為他升官進爵,以掩天下人耳目。另一邊則暗中派出大軍進入河內,於河內一帶,伏擊弘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