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成了一團。
浩蕩奔騰的射流向著正中匯聚,向著那個模糊的輪廓,重疊在了他的手中,又在五指的捏合之中,潰散為無形。
消失不見。
自毀滅之中,平靜的大君重現,可卻已經再非曾經的模樣。就好像,只是投影一樣。
如此飄忽,形同泡影一般的虛幻,卻如此強烈的真實感,強到令除此之外的一切都變得無比虛假。彷彿,整個深淵唯有他的存在,才是唯一的真實!
以肉眼所撲捉到的不是什麼幻影,因為他已經早已經處於無法觀測的範疇·····永遠的超脫於物質之上!
就連那一具曾經毀滅了不知多少強敵的身軀,也不過是這一力量的容器,亦或者······令他不至於將一切都徹底毀滅的枷鎖!
自凝望中,風暴主祭再忍不住,熱淚盈眶!多少年了?
多少年未曾目睹如此神聖的姿態?!啊啊,何其有幸!
自從昔日將那一位不可一世的地獄之王徹底蹂躪成粉碎之後,他就再不曾見識過大君如此振奮的模樣。
鼓聲不知何時,已經斷絕。
他手中的鼓槌已經在失神中被捏成了兩截,忘記了所有,再無法從那樣激烈的鬥爭之中挪開視線。“還真是,好久沒這麼輕鬆了啊。”
大君輕嘆著,抬起了頭。
就如同從漫長的夢境中醒來一樣,活動著手臂和五指,開合,熟悉著這一份久違的充實和解脫。於是,便有即便是同烈日相較也毫不遜色的恐怖災厄氣息,自他的身軀之中奔湧而出!
偉力歸於自身,這便是大君。
在漫長又漫長的無窮時光裡,除了一個個令人難忘的強敵之外,他甚至已經不記得自己究竟經歷了多少的戰鬥,毀滅了多少的世界和地獄。
無窮盡的深淵真髓在未曾停止過的戰鬥和勝利中匯聚,傾注在這一道從未曾抵達過極限的靈魂之上,最終,從死亡和勝利之中所鑄就的,便是······
深淵至強!轟!
日輪的迴旋戛然而止,在緊接著,自深度扭曲所造成的折射中,烈日竟然都好像扭曲了一樣,劇烈的變化!
當大君的手掌握緊,化為鐵拳,向上所揮出的一瞬,偌大的淵暗區自風暴之中,向若兩側開闢而出!貫徹深淵的洪流自那一擊之中顯現。
一道道黑焰升騰,如漣漪一般的震盪,擴散。
整個深淵烈日,自大君的一拳之下,倒飛而出,回到早已經被焚盡的深度區之中,攪動了無窮的塵埃,隱沒在晦暗之中。
可緊接著,更勝過以往的恐怖焰光重燃。烈日墜落。
自槐詩的意志之下,無窮災厄的蛻變中,海量的災害井噴。自日輪之中,鐵光升騰,鑄造再度開始,又緊接著完成。
鐧之輪廓,自從烈日之中顯現,向著深淵墜落。卻掀起了足以令整個淵暗區再度動盪的恐怖風暴!毀滅要素·阿波菲斯,顯現!
亦或者稱之為······現境之重·阿房!
無窮災厄的質量,乃至如今吞吃了不知多少地獄之後的現境,乃至其中的天國,一切的重量匯聚在一處,化為了一線鐵光。
彈指間,跨越了八十層深度之後,已經來到大君的面前。近在咫尺!
無數火花飛進。
自五指與鋼鐵的碰撞之中,裂隙自阿房和大君的手指之上浮現。現境之重,戛然而止!
再無法寸進。
當槐詩五指合攏,阿房轟然爆裂,但爆裂的鐵光又被揮手之間,輕描淡寫的驅散,大君的身姿再現,毫無任何的動搖。
只是,隨著槐詩再度抬起手的時候,便有新的一線鐵光再度墜落。以阿房為容器,寄託於天外之物阿波菲斯的本質,純粹的力量和衝擊如暴雨那樣降下。
毫無停歇。
即便是如此,依舊無法動搖大君的步伐。向著眼前的敵人。
在握緊的拳頭之上,那令死亡預感不斷炸響的力量無止境的攀升,翻倍,再翻倍,以指數級增長到最後,甚至以現境的觀測再無法分辨出究竟匯聚了多麼恐怖的毀滅!
早已經,鎖定了槐詩。揮出!
槐詩抬起了手,五指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