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觸碰這一份力量,便要做好受國不祥的準備。
縱然以神之楔作為束縛,以天敵作為容器,以數百道神蹟刻印去封鎖和固定,這一份龍脈暗面的猙獰依舊不是一個人能夠承擔的。
這一份代價稱之為詛咒都已經過於溫柔。
說句難聽的,天煞孤星和他相比都算是父母雙全。
不僅僅是註定死於非命,兵主的威權之中,僅僅是在一個地方呆久了,都會帶來不可逆轉的天災和禍患。
唯一能震懾這一份暴虐威權的力量,恐怕就只有全人類靈魂所形成的白銀之海。
但即便如此,依然有諸多禁忌。
在其中,有一條相比之下最為無關緊要的代價,便是造就這一切的源頭。
——絕嗣。
“那時候小紅才剛剛兩歲呢,差點好幾次夭折,是東夏譜系下了死力保住的。”
羅嫻感慨道:“聽父親說,由玄鳥親自頂著天罰,移宮換命,改了生辰和三柱。
結果你看到了,作為原本諸氏的大少,完全沒遺傳到任何聖名傳承者家族的長處,手無縛雞之力,每天端著保溫杯到處走。
對了,姓氏也是那會兒改掉的,不過大家總是記混,後面就隨便叫了。”
“不對啊。”
槐詩下意識的皺眉:“那白帝子呢?”
“是啊,大家所有人都覺得成功了,大喜過望。”
羅嫻輕聲說:“後面,誰都沒想到,當時已經有了小白……所有的惡果,就都顯現在她身上了。”
天罰難躲,在劫難逃。
同平庸的兄長相較,她完全是另一個極端。
即便是和兵主本身相比,也稱得上是青出於藍。
明明完美傳承了諸氏的潛質和才能,甚至歷代都無人能夠比擬,才能天授,無與倫比……可一切的誇獎和讚美,都逃不過轉折到來的那一個‘但是’。
但是——
“她會在二十二歲那年死掉。”
羅嫻嘆息,“這是玄鳥所推定的命定之劫。”
就算是兵主也無法挽回。
就算是鳳凰的神性和天命也無法避免。
她將在二十二歲的時候死去。而她的死,會引發巨大的惡果,遠超出東夏譜系能承受的範圍。
甚至,有可能危及現境!
啪。
槐詩的手難以剋制的抖了一下,差點沒端穩杯子:
“……這麼嚴重?”
“是啊,所以兵主才那麼發瘋的在深淵裡到處考古,想要尋找解決的辦法,一晃這麼多年。”
羅嫻搖頭:“結果,一無所獲。”
槐詩沉默。
明明答案其實近在咫尺。
解決的方法其實很簡單,但所有人都在故意裝作看不見,甚至,無法允許有人會這樣看。
明明只要,殺死白帝子就好了。
可是一個譜系的惡果,竟然要一個小女孩兒去承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