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著,舉起雙手。
凝視著距離自己眼瞳近在咫尺的槍鋒,顫慄。
“這是總算放棄抵抗了麼?”
槐詩瞭然的收回了槍刃,拍肩,“挺好的……勞駕讓讓,借過一下。”
隨意的,將眼前的投降者推到了一邊。
任由對方狂奔著逃走。
向著最深處漫步。
“能打個商量麼,槐詩。”
上校忽然說。
“講講?”
“哨衛工業已經毀了,你的目的達到了,不論是架空機構想要震懾別人,還是彰顯實力,你們都成功了。”
“嗯。”槐詩點頭,繼續向前。
“我們無法承受殺死你所要付出的損失,但並不意味著沒有這樣的能力。”
“說的沒錯。”槐詩再次點頭。
“所以,能否請你就此打道回府呢?”他說:“可以的話,我希望損失還是儘量少一些比較好。”
“不好。”槐詩說。
“為什麼?”
“因為來都來了。”
槐詩站在最後的大門前面,抬頭,凝視著上面的攝像頭:“所以,我想看看。”
“……”
上校沉默。
許久,無聲的嘆息。
“那就看吧,隨你心意。”
他解除了大門的鎖閉,最後警告:“只是,要記得,得付出代價。”
“唔?我可沒看到賣門票的視窗在哪裡啊。”
槐詩問道:“可以掃碼支付麼?”
上校沒有回答,槐詩已經邁入了大門之後的龐大空間中。
首先感受到的是冰冷,撲面而來的寒意,彷彿冷庫一般。蒼白的天花板上的筒燈照下毫無溫度的光芒,便照亮了一具具樣式不一的鋼鐵容器。
看不到工作的人員,只有紛繁複雜的標號貼在上面,被拋棄的儀器上,螢幕還亮著,殘存著各種讓人無法看懂的複雜數值和報告。
而槐詩的視線,落在了最接近的工作臺之上。
彷彿手術檯一樣。
複雜的器械和工具被丟在了旁邊,而就在操作檯正中央的,是一隻手臂,被從正中拆開,露出下面的複雜結構。
一條條細小的線纜,和未知合金絞合而成的金屬肌理,乃至鋼質的骨骼,宛如血管一般的通路中,有湛藍色的液體緩緩滲出。
彷彿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