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的巨響中,熱浪撲面而來。
維持著拳擊防守一般的姿態,夸父彎下腰,狂奔,向前。每一次踐踏都令鋼鐵哀鳴,破開的氣浪在他的前方形成了模糊的輪廓。
好像有看不見的整流罩一樣,勾勒出灼紅的輪廓。
明明只是一次簡簡單單的合身撞擊,卻形成了彷彿燃燒的日輪向前碾壓一樣的恐怖聲威。
而回應他的,是無以計數的鋼鐵鳴動。
彼此錯身而過的一瞬,兩人都陷入呆滯。
槐詩的半身籠罩在烈火焚燒之中,手臂上浮現詭異的扭曲和焦痕。被撞碎的瞬間,好像點燃了一樣,難以恢復。
而夸父的右臂之上,出現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裂口。
彷彿有猛獸撕咬一樣。
極意的防禦被突破之後,骨頭和肌肉都扯了下來,只剩下了一絲皮肉連線著。
差點整個肩膀都被咬掉!
那一把長矛…
他猛然回頭,看向槐詩的手中,察覺到了不對勁。
即便是一開始就早有防備,但根據他不斷的試探和感知,那一把長矛的威力根本不應該恐怖到這種程度才對。
剛剛以傷換傷的打法是他自己決定的,根據估算,充其量不過是突破防禦之後在自己的手臂之上留下一道裂口而已。
還是說,槐詩這傢伙藏了一手?
天國譜系的都他孃的是老陰比麼!
可現在,槐詩手裡剮刑的變化,直接嚇了他一大跳。
“霧草!什麼鬼?!”
瑰麗的熒光化為猩紅,而長矛已經被染成漆黑,宛如狼首一般的吞口從鋒刃的根基之上終於浮現。
就好像,進化了一樣!
宛如蟒蛇一般的灰暗幻影纏繞在長矛之上,向著夸父無聲吐信。
“咩啊?”
槐詩扛起了長矛,得意一笑:“開光而已,沒見過嗎?”
那是槐詩自己的血……
既然要吸收掠食其他的生命和鮮血,那為啥自己的不行呢?
實際上,這也是槐詩原本的打算——以自己的血,終末之獸的力量進行沃灌,徹底壓制住剮刑的兇戾,幫助原緣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和最安全的方式掌控這一具武裝。
只不過,送給學生的武器最先捅的是老師好像哪裡有點問題。
但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如今根據實戰的結果來看,純粹白板的狀態之下,剮刑能夠對夸父突破防禦,造成損傷。而且承受兩人正面作戰時的壓力,甚至還沒有抵達極限。
而賦予了它來自終末之獸的恩賜之後,帶來的最直接的變化,就是令它對一切物質形式的針對性破壞有了本質的提升。
樸實剛健的增添了破防效果。
或許,這也和終末之獸為了毀滅一切而鑄就的本質有關?
但無所謂了。
今天他就要讓夸父這個王八蛋破大防!
既然右臂斷裂,就換用左臂持矛,拖曳著錚鳴的剮刑,槐詩踏步上前,向著夸父勾了勾下巴:“來啊,等著幹嘛?吃晚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