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詩茫然搖頭,大受震撼,無辜的反問:“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吧?”
夸父直勾勾的看著他。
面無表情。
這還用得著懷疑麼?!
現在整個地獄裡,還有誰能討嫌到讓亡國不惜代價的派出十六支軍團跟著統治者來跨越了大半個戰場來搞人?
除了你這個狗東西還有哪個?
從剛才起,雷雲之中砸下來的隕石就沒有停過!甚至整個空域都已經封鎖了,究竟是要抓誰,你心裡沒個逼數?
但槐詩一個軍團長,放棄自己的軍團和任務不管,一個人跑到戰場上拉了這麼一大把仇恨還受這麼重的傷又是為了誰?
夸父難道心裡還不清楚麼?
誰在做事,誰有貢獻,大家都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
現在槐詩發一個訊號,恐怕超過一半等待任務的軍團和作戰隊都會不惜代價的長途跋涉,火速救援。
當他有需要的時候,夸父難道會把他拒之門外麼?
況且,試過天問之路的輔助之後,他竟然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回不去了。
沒辦法,他的輔助實在是太頂了!
“算了,這把你躺好了,我來C!”
夸父扛起定海神針,最後嚴肅的強調道:“先說好了,不準搶我的輸出嗷!”
“這是哪兒的話?”
槐詩無奈嘆息,“難道我一個輔助還會搶你的人頭?”
寂靜。
漫長的寂靜。
夸父看著他,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了,忽然說:“你立字據。”
“……”
槐詩一愣,難以置信:“這……大家都這麼熟了,幹嘛這麼生分啊?你該不會不相信我吧?”
“沒,我信你。”
夸父依舊警惕,態度沒有絲毫的軟化,戒備十足:“你跟我說‘工具人不騙工具人’!”
“……”
槐詩沉默。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我就知道你有問題!”
夸父大怒,終於回過味兒來了:“走之前玄鳥跟我說我還不信,你們理想國的果然就沒有好東西,就喜歡拖人下水!
你是不是又來框我的打白工的!?”
槐詩目瞪口呆。
震驚。
為什麼這年頭除了女帝之外,就連你這種莽夫都會讀心了?
以及,為什麼是‘又’呢?
老兄你這是不是被人框多了之後有了PTSD了啊?
萬幸,尷尬並沒有持續多久。
遠方,上百公里之外,一片沸騰的血海迸發潮聲。
龐大的漩渦驟然從及膝深的血水之中出現,明明血水如此淺薄,可漩渦卻深不見底,緊接著,一個又一個的血肉模糊的巨大輪廓從其中升起。
逆著漩渦的拉扯,緩緩的,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