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關的測試和資料採集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中午。
最終得出了一個簡單易懂的初步結果。
——槐詩不是人。
具體有多不是人和哪裡不是人,以及不當人之後是否存留有隱患,就暫時看不出來了,如此龐大的資料量,需要透過烏托邦主機進行分析才行。
確認了原始資料儲存完整,加了三層密碼鎖和槐詩的個人驗證之後,負責人就提起箱子告別,在雷蒙德的保護之下,前往本部的運算中心了。
那樣子簡直像是在運送什麼不得了的寶貝一樣。
讓旁觀的槐詩大感尷尬。
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這也嚴肅過頭了點吧?
一點都沒有身為丹波之王的自覺。
連續不斷的測試和實驗讓他也感覺到了久違的疲憊,稍微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就拒絕了學生們的車送,一個人離開了發電站。
主要是想要逃離作案現場。
看到那一排被自己弄壞的水力機輪組他都感覺自己的錢包在抽搐,主要是貸款還沒還完,就又要貸一筆。
淨給這幫狗日的銀行家打工了。
心痛。
午後的陽光下,他沿著公路懶洋洋的溜達著,聽到遠方的海潮聲傳來。
能夠看到帶著頭帶慢跑的人喘息著擦肩而過,車頂上捆著野營工具和家人一起開車上山的司機,還有滿載著建材宛如長龍一般向著市內疾馳而去的車隊。
一時間他竟然有種不知去哪裡的茫然感。
彤姬自從回來之後,就在地下室的鍊金工坊裡不知道鼓搗什麼東西,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而快跨年了,房叔打算大掃除,槐詩回去也是添亂。丹波集團那裡亂七八糟的事情,去了就要被塞進辦公室裡看檔案。
至於懷紙組……以槐詩如今的人望,如果真露面了,隨便客氣兩句,那群極道怕不是跟打了雞血一樣,一個個光著膀子嗷嗷叫的掄起片刀衝出去制霸瀛洲了……
為了瀛洲的治安,還是算了吧。
這麼一圈想下來之後,他竟然發現自己今天好像無處可去了。
頓時有些無奈。
“你說咱們擱哪兒逛逛啊?”槐詩拉開包問別西卜。
別西卜還處於傷心的階段,根本不想理他。
就連捧哏都在嫌棄自己。
還怎麼登臺表演。
“不就笑了一下你變成屎殼……咳咳,那個什麼聖甲蟲麼,你說你怎麼這麼記仇的。”槐詩安慰道:“要不咱去練習一下深淵造型師,整個容?說不定好點呢……能變狗,不對,胡狼是吧?”
“那他孃的是阿努比斯!”
別西卜怒吼,徹底不想理他了。
為了避免自己徹底失去這個朋友,槐詩還是決定少說兩句,讓他靜靜吧。
“啊!老大……”
不遠處有熟悉的聲音傳來,愕然驚呼。
等槐詩回頭看過去,就看到兩條渾身染成粉紅的泰迪正在奮力的扯著繩子,一個帶著墨鏡頭髮燙成泰迪同款的捲毛的老大叔。
槐詩愣了半天,反應不過來:“呃……那位?”
“是我啊,老大,我啊……宅間啊。”
不知道是時髦還是傾奇過頭的老大叔摘下墨鏡來,把頭髮捋了兩把,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來,赫然是曾經懷紙組的老會計:“你不認識了麼?”
“……不是不認識,這是認不認得出來的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