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沒贏,但他早已經輸了。”
中年人眺望著遠處的海景,憐憫的嘆息:“屬於他的時代早就過去了,只是他一直都不願意承認而已。”
老兵,早已經無聲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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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
存續院下屬機構的病房裡,沙赫捏著下巴,端詳著手裡的資料,嘖嘖感嘆:“竟然還活蹦亂跳的,真厲害啊,槐詩。”
“實話說,就連我也……”槐詩聳肩,躺在儀器的框架裡,看著自己各項慘不忍睹的數值。
現在,終於體會到了氪金的好處。
槐詩,18歲,住在石髓館,未婚,給象牙之塔打工。每天做工具人二十四小時加班到天亮,抽菸喝酒,絕不睡覺,源質裡全是詛咒,血裡全是毒。而且上一次睡前打了一場群架,楞啃了一個毀滅要素的細胞,然後昏睡到現在,躺在存續院的ICU裡。
就連存續院都很詫異,他怎麼就都沒有暴斃?
聖痕已經快要崩潰,他的靈魂遍佈裂隙,深淵侵蝕到這種程度,非但沒有凝固,看上去都還很健康。
至於神性……
為了給歸墟塞那一截永生之獸的肉塊,大司命的神性基本完全都給燒沒了。
取之於丹波,用之於丹波,槐詩倒是不心疼,就是頭疼。
醫學意義上的頭疼,不定時的偏頭痛。
那是源質匱乏的惡果,現在他就好像重歸十七歲之前,每時每刻源質都在被歸墟抽取著,用來鎮壓和封鎖內部永生之獸的那一粒頭皮屑都夠不上的細胞組織。
“嗯,報告我看完了。”
沙赫合上手裡那一本厚厚的大書,捏著下巴問:“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你先聽哪個?”
“……不如再叫一個人來,左邊說好訊息,右邊說壞訊息,互相對沖一下?”槐詩提議道:“說不定人就沒事兒了。”
“有創意,哈哈哈哈!下次我一定要在季度會議上跟尼芬海姆講一講這個笑話!”
沙赫拍手鼓掌,然後收起笑容,“那就先從壞訊息說吧。”
“我想聽好訊息。”
“壞訊息說來就有點嚴重了。”
沙赫裝作沒有聽到,認真的說道:“根據我們的謹慎探查,仔細分析,會議討論和專家組研究……最終遺憾的發現,以我們現在能夠公開的技術,基本上沒有辦法把永生之獸的肉塊從你的歸墟里取出來。
你看,這個探鏡掃描的結果……”
他舉起手裡的片子給槐詩看,上面已經化作血紅的漩渦。
“大司命的神性要對付這種程度的對手,實在是有些薄弱,雖然成功將它封存在歸墟里,但自身也已經損耗的差不多了。而永生之獸的細胞也在外界壓迫之下,和歸墟結合在了一起……我想象怎麼說?”
他想了一下,拍手,眉飛色舞的比喻道:“恩,小火慢燉煮白米飯,然後煮幹之後粘鍋了!”
“哈?”
槐詩人都傻了,旋即察覺到他話裡隱藏的意思,“等等,公開的技術做不到,那不能公開的呢?”
“當然做得到啊。”
沙赫頷首,然後回答道:“但用了之後,你就再也沒辦法公開了啊。存續院本部雅座一位,二十四小時空調,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