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中,老太太傾聽著遠去的腳步聲,忍不住輕聲笑起來,終於自森冷嚴肅之中露出一絲和煦慈祥。
“年輕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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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一天開始起,輿岱山就沒了安生日子。
一直持續到一週之後。
地氣爆發鳴動之中,正在苦逼剷雪的陸言擦了擦臉上的汗,仰起頭眺望著山頂無數生機的變化,忍不住嘆息:“怎麼還沒完?”
“關你屁事兒,老老實實剷雪吧。”
門房裡,胡景翹起腿,美滋滋的喝著熱茶,讀書看報。
一杯茶,一根菸,一張報紙看一天。
還有新人可以隨便欺負。
這日子簡直沒得說了。
等他沒有把這一期明日新聞的頭版看完,就感覺到整個房頂陡然一震,頓時愣了一下,合上報紙,抬頭看向窗戶外面,大吼:“陸言,你搞啥!”
“不是我啊!”
陸言悲憤的回答:“你自己看!”
不用陸言說,胡景已經看到了。
一線碧綠的幽光從輿岱山的山頂沖天而起,伸縮不定的變換著。那是由無數生機所交織而成災厄奇蹟。
在精力了漫長的醞釀之後,終於徹底迎來質變。
有人進階了!
是哪個?
胡景不可置信的盤算著,心裡卻忽然浮現了一週之前登上輿岱山的那個身影。
是他?
不會吧?
為什麼會這麼快!
而山頂上,句霜則一臉麻木的看著面前的槐詩:“又來?”
就在湧動的綠光之中,狂暴的源質波動槐詩的軀殼之中沖天而起,傾瀉向四面八方,近乎形成了龐大的風暴。
無數青草綠芽竟然從雪地中憑空生長而出。
整個輿岱山都呼應著槐詩身上湧動的生機,分出了千絲萬縷的光華融入了槐詩的軀殼,要助他一臂之力……
但問題是……這他媽已經不是這貨連日以來第一次產生了這樣的徵兆了!
這些日子以來,槐詩來者不拒的狂吃海塞,幾乎徹底將輿岱山上下連帶著無數實驗室和秘藏之中的儲備全都啃了一口,。
按道理來說,早應該水滿自縊,走上青帝之路,但問題是,每每到進階的時候,這貨竟然又憋回去了。
就好像此時此刻,隨著槐詩深吸了一口氣。
那一道筆直的幽光驟然停滯。
然後,又一寸寸的……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