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站在演講臺上那樣,他狂熱地呼喊著,展開雙臂,隨著白頭鷹一起咆哮:“這,便是美洲的希望!美洲的根基!美洲的美德!”
“給我聽著,小鬼!”
將軍大人指著目瞪口呆的夸父:“美洲的讚歌,就是自由的讚歌!美洲的精神,就是自由的精神!校園槍擊也好,亂交嗑藥也好,議員貪汙和政府醜聞也罷,甚至巴格達戰爭、國際制裁,都無所謂!
那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全部,不值一提!”
他肅聲宣告:
“——因為只要這一份自由尚在,美洲,就是無敵的!”
“媽的,你為什麼能把作奸犯科說的這麼高大上啊?”
夸父已經聽不下去了,舉手打斷:“而且你特麼現在已經是瀛洲人了吧,大叔,而且講了這麼多,你當初不還是照樣輸了麼!”
亞瑟的神情一滯,旋即,變得陰沉起來,好像被戳中了痛處那樣。
“我又發現你除了不自由之外的另一個缺點。”將軍的笑容漸漸冰冷下去:“要學會尊重前輩啊,小鬼。”
那一瞬間,狂暴的鷹神撲面而來,帶著雙翼之下亮起的五十顆星辰。
笑意猙獰。
手臂已經驟然膨脹了數倍,無數肌肉拱起,宛如包藏著熾熱的雷霆那樣,一拳揮出,撕裂了束縛著他的星空!
“十倍美洲精神解放——”
“——底特律!”
斗轉星移。
星辰劇烈地運轉,將這一份龐大的力量層層轉化,輸送,宣洩,整個海面驟然向下坍塌了數十米,在遠方,掀起了數十道萬丈狂瀾,餘波不休的擴散向了四面八方。
夸父已經在原地消失,重新出現在了玄鳥的虛影之上。
“你是不是作死習慣了,碰到打不過的就要上去撩撥一下?”玄鳥不解地瞥了他一眼:“你才做五階多少年啊,人家當了多少年的五階……”
“我原本就打算蹭蹭來著。”
夸父神情苦澀地晃了晃胳膊:“沒想到這老棺材還挺扎手,老而不死是為賊果然沒錯,你說這老不死的怎麼就……”
他還想說什麼,然後在玄鳥面無表情地凝視之下訕訕住嘴。
差點忘了,要說老頭兒的話,自己面前也還有一個來著……
“看來是你鍛鍊的不夠。”老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回去之後,你就代替諦聽去魔都輪值吧。”
輕描淡寫地給現在的愣頭青傳完了小鞋兒之後,他低頭看向已經走到不遠處海面上的亞瑟:“瀛洲譜系不至於這麼輸不起吧?”
“怎麼了,打算親自動手了嗎,玄鳥?我好期待啊。”亞瑟愉快地問:“當年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還是個少年呢。”
“是啊,那時候將軍閣下的威名就已經如日中天了。”
玄鳥淡然頷首,卻並沒有投身入場:“遺憾的是,哪怕是在東夏譜系裡,我也是最不擅長和人爭鬥的幾個啊,恐怕沒有和將軍交手的榮幸。
剛剛那個憨貨另算,您不會和愣頭青一般見識吧?”
“那些東西隨便怎麼樣都好,我只是想要來找人打架而已。”
亞瑟從口袋裡摸出了沒熄滅的雪茄,歪頭狠吸了幾口,問:“那今天和我打的是誰?傳說中東夏最強的白澤嗎?最詭異的諦聽?還是如今的東夏第一符殘光?我很喜歡那個小子誒,如果有機會的話,能跟他打一場更好。”
“不,應該是我。”
有個略顯稚嫩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令亞瑟的眼瞳瞬間收縮。
在他的身後?
不對,究竟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