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金小判落地。
他神清氣爽地出了一口氣,將悲傷之索束縛在了林瑜的身上,好像拴著什麼猛獸,牽著鎖鏈,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下,抬頭端詳起面前面色難看的敵人們來。
直到現在,才堪堪過去半分多鐘。
林中主持著搜尋的息江帶著人衝了回來,看到面前的景象,不用多說,自然明白髮生了什麼,一個個的神情變得兇狠起來。
“現在人都到齊了。”
槐詩微笑著說:“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沒什麼好談的。”
郭駑面無表情地說,“你放了她,我們放了你。”
“你在做夢麼?”
槐詩被逗笑了,指了指他腳下的地方:“如果有人敢從你現在的位置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殺了她,立刻,哪怕對她造不成任何損傷,也可以讓她退賽。”
“你也說了,你只能讓她退賽而已。”
郭駑冷聲說:“這只是一場遊戲而已,槐詩,你手裡沒有更多的籌碼,只有接受我的條件——你放了她,我可以放你走。”
“那麼就破罐子破摔咯?”
槐詩聳肩:“我倒是無所謂,反正大不了拍拍屁股迴天文會,天文會你們知道吧?我可是潛力幹員來著,就算比賽輸了,拿不到名次,可前面的表現在那裡,難道誰能夠否認我的實力麼?
不過,到時候有麻煩的就是你了吧?”
他端詳著郭駑地面孔,微笑,“林家好像很有勢力的樣子誒,他們僱你來當牛做馬,就是為了讓她退賽的麼?”
郭駑的神情一滯,在少年嘲弄地微笑之下竟然感覺到一陣無力。
像是他們這種做慣了髒活兒的邊境僱傭兵,哪怕看上去自由自在,可何嘗又不是被人當做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鬣狗呢?
前進和後退不由自主。
他沉默了許久,開口問:“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暫時還沒想好來著。”
槐詩撓了撓頭,聳肩:“看你們的誠意咯。”
“殺了他!!!”
林瑜憤怒地掙扎,不顧臉上的傷口,強行撕裂了嘴角的傷痕,尖銳地嘶吼:“別管我,我要讓他死!”
啪!
槐詩打了個響指,聲音戛然而止,悲傷之索已經塞進了她的嘴裡。
可郭駑卻立刻聽到息江上前的腳步聲。
破碎的睚眥面具上滿是猙獰。
他回頭怒視:“你幹什麼?”
“沒聽見僱主說的話了麼?”
息江的神情陰狠:“我他媽的受夠了,你知道麼?就他媽不應該相信你這個王八蛋……還談判?談個屁!老子什麼時候和挾持人質的傢伙談過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