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風月和佛君相鬥到最激烈的時候,雙方已化為了一團影子,在那裡飄忽不定的來來去去,影子中不停的冒出黑色的火焰,然後在旋風之火中,猛然有一道赤紅之光閃現,然後又聽到一聲悶哼,王風月踉蹌而退,震驚的看著和尚:“你這是紅蓮業火?”
和尚將手中那一團赤紅火焰隨手在僧衣上抹去,淡淡一笑:“和尚修煉的還不到家,讓王君見笑了。”
王風月現在周身無力,已經耗盡了真氣,更被對方破了自己最強的火焰異能,不禁大為沮喪:“不,是你比我厲害,大和尚你一人獨鬥我們王家十數位高手,現在還氣不喘心不跳的,我承認我敗了。”
佛君相依舊是雲淡風輕般:“以和尚我的修為,在九龍宗裡算不得頂尖的,我們龍首道流雲大人,十招之內就能擊敗我,如果是他老人家在這裡,你們這些人必死無疑。”
王風月緩緩坐下,一邊調解氣息一邊問道:“這麼厲害,可惜沒法見識一下了。”
佛君相閉目合掌:“流雲大人去了天機宮探查情況,相信不久就能回來,他的流雲自然道法出神入化,談笑間取人性命,王君最好祈禱他不要回來,否則諸君在劫難逃。”
王風月哈哈一笑:“真巧,我大哥李少陽也去天機宮探查情況了,你們的流雲大人如果遇到他,恐怕凶多吉少。”
佛君相一甩僧袍:“笑話,龍首大人是無敵的,你說的那位李少陽,就算修為通天,在天機宮那狹窄之地,也擋不住大人的自然道神威。”
王風月嘴上還在笑,心裡卻是擔心極了,如果這和尚說得不錯,那個什麼道流雲真的那麼厲害,那李少陽可能有危險,如果李少陽出了事,自己這邊又陷入敵人的陣法裡,那這次針對九龍宗的大行動可就成笑話了。
他正如此想著,背後就傳來了那熟悉的聲音:“風少,我來了。”
王風月聽到李少陽這親切的稱呼,不知為何鼻子一酸,差點流下淚來,他是真心感到放鬆,李少陽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他這邊的爛攤子收拾起來也有個主心骨了。
李少陽帶著亞特蘭蒂斯輕鬆走進了五行幻術陣裡,在經歷了真實的幻境後,這九龍宗山寨的幻術陣簡直是小兒科一般,小金蟾在頭頂為他指路,繞行幾步後,李少陽順手拔出了那幾根陣法圖騰,九龍宗擺下的這套陣法就被破了。
佛君相不能置信的看著他:“你,你……”
“你什麼你啊。”李少陽走到王風月身邊,摸出道流雲的小瓷瓶,給了他一粒治療內傷的還魂丹,然後對佛君相一笑:“你還在等道流雲麼?”
佛君相盯著他手裡的瓷瓶,已經是無法控制自己了,厲聲道:“你手裡怎麼有龍首大人的丹藥?”
李少陽隨手一抓,小金蟾便吐出了那枚九龍宗龍首令。
李少陽把玩了一下,然後把令牌像扔破爛一樣扔到了和尚腳下:“認識這個麼?”
佛君相當然認識,但他竟然不敢伸手去撿,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在狂喊:“道流雲那廝出事了……”
李少陽這邊運轉真氣幫王風月推拿一番,又叫亞特蘭蒂斯取來礦泉水和水桶,把兩枚還魂丹泡進去,化為丹水後,給後面的幾百王家弟子分了,這才對站在那裡發呆的佛君相道:“你回去跟九龍宗的人說一聲,道流雲已被國法制裁,你們九龍宗要麼全部投降,要麼被當場消滅,沒有第二個選擇。”
“什麼!道流雲死了!”佛君相連連搖頭,他本以為道流雲最多也就是重傷,或者潛逃,但完全想不通他會被人幹掉。
亞特蘭蒂斯在旁心中一動,站出來嘿然道:“當然死了,就是被這位李少陽先生以‘太陰真火符’燒成了飛灰,連屍骨所化的舍利都被吃了,不信的話,我這裡還有你們龍首的道袍呢!”
李少陽眉頭一皺,這條人魚又在為自己拉仇恨了,她是要激起九龍宗對自己的仇恨。可惜這次她算錯了,因為薛明月和青鸞的關係,李少陽對九龍宗的情報掌握十分明確,尤其是九龍宗內部對道流雲的那種畏懼心裡,他是清楚的。
亞特蘭蒂斯卻是抱著拉仇恨的想法,現在心裡暗爽著呢,這下李少陽要面對九龍宗上千弟子的怒火了。
但出乎意料的,佛君相併沒有露出如何憤恨的表情,反而是臉色發紅的湊過來,小聲的問道:“李先生,你,你確定……”他嚥了口唾沫,卻只說了半截話。
李少陽將道流雲的道袍,藥瓶,還有令牌指給他看,最後又拿出了道流雲身上那本書冊:“這東西是什麼,我還沒看,但你覺得道流雲如果不死的話,這些寶物能在我身上麼?”
佛君相看著那本道流雲貼身的書冊,不禁長出了一口氣:“這是我九龍宗的弟子名冊和產業名冊,還有宗門歷代祖師的遺言傳承,道流雲只要還有一口氣,是絕不會把這東西放下的。”
他現在心中狂喜之下,有些忘形的對李少陽躬身一禮:“李先生剛才說的話,我都記住了,現在我就回宗門,跟大家夥兒說一下,至於結果如何,還得看我數千宗門子弟的意思。”
亞特蘭蒂斯此時驚詫極了:“喂,這個男人可是殺了你們的龍首啊,你還對他這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