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月搖頭:“從那年開始,每年師父會到我家住上3個月,傳授優伶宗的技藝給我。然後她就離開。我從未去過九龍宗的山門,至於其他的九龍宗弟子,只有上次宴會前匆匆見了幾個,被你打傷的那個是我七師兄,但我其實也是第一次與他相見。”
李少陽皺眉:“那你師父這幾年還來麼?”
薛明月低下頭:“過年的時候,她還來過一次,那一次師父她心神不定,說崑崙山異變什麼的,然後說宗門內部現在正在大清洗,讓我一定要明哲保身,不管宗門有什麼要求,能做到的就做,千萬不要試圖反抗。”
李少陽沉吟起來:“這麼說,對崑崙山異變的處理,九龍宗內部是有分歧的?”
薛明月點頭:“那次我曾試圖跟蹤師父,結果被她半路發現了,她很生氣,當時差點要清理門戶,但最後還是放過我了,師父她跟我感情很好,說句不恰當的,我媽媽去世早,我們倆形同母女。”
她說著忽然抬頭悲哀道:“結果那次相見後,九龍宗傳信給我,說師父已犯了門規,被囚在地牢裡,要我為他們做事……於是我這裡就成了九龍宗的秘密據點。”
李少陽心中嘆息,薛明月的所作所為,其實已經是泥足深陷,但在她心中,還是師父更重要一些,這就是修煉者的普遍心理,自己關心的才是最重要的。為什麼那麼多中,修煉者動輒滅族滅國,就是這個道理,如果地球真的變成了修煉者的世界,那麼普通人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牛羊。
他沉聲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說過你知道這次香江事件的背後主謀者?”
薛明月重重的點點頭:“是九龍宗做的,而且是九龍宗中勢力最龐大的‘商流’親手所為。”
按照薛明月所說,商流,千年前在九龍宗中地位並不顯,排在下九流的倒數第二位,甚至連優伶流都不如,僅比娼流高一檔。但到了現代,這一流派後來崛起,成為僅次於儒釋道三大流的第四豪門。
“商流一派現在佔據了九龍宗三成的人脈和資源,雖然弟子最少,但權力最大。隱隱反超三大豪門了。”
李少陽聽到這裡問道:“四隱五顯九司命中,也有商流的人物麼?”
薛明月嘿然道:“這次香江事件的主謀,就是商流大司命,他自稱商九州,具體身份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一直在俗世中隱藏。”
“商九州!”李少陽終於知道了主謀者的名字。
“關於這傢伙,你還知道什麼?”李少陽追問。
薛明月沮喪起來:“我從未見過他的真實面目,只有一次,大師兄黃眉道人說他見過商司命,還說商司命其貌不揚,嘴角有一枚銅錢形狀的痣。”
銅錢模樣的痣,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特徵。
李少陽精神一振:“那這個商九州在什麼地方現過身?只要知道他的大體位置,透過這個特徵,我們就能找到他。”
薛明月嘆息:“沒用的,商九州三十年前就在九龍宗裡揚名立萬,這麼長的時間,諸多弟子見過他的也不過幾人而已,他隱藏的太好了。”
薛明月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還有一條線索,我師父某年來看我的時候,曾經跟我說過九大司命的趣聞,她提到過,說商流之輩都是齷齪小人,還說那個商九州眼中除了錢,什麼都不認的,最後說了一句,此人工於心計,至今連他在俗世的妻子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卻守著家小賣部過活……”
小賣部!
李少陽快速的總結了一下薛明月提供的資訊。商九州此人,是一個嘴上帶著銅錢胎記的男子,年齡推測應該在50歲上下,在俗世有妻有子,家裡開著小賣部。
如何從這些資訊中找到商九州,這可是個大難題。
李少陽想著,卻對薛明月道:“你還是回去,就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我會放出訊息,說九龍宗的風先生被我們抓到了,這樣就算商九州和九龍宗出了事,他們也不會懷疑到你頭上,你那個據點要繼續開放。”
說著他盯著薛明月:“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薛明月現在被他拿住了弱點,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苦笑道:“我明白,你想讓我打入九龍宗內部,獲得更多情報。”
李少陽笑了:“不錯,不過你也不用苦惱,與九龍宗的戰鬥不會持續太長時間,還有四十天就是封印開啟之時,在這之前,我必得把九龍宗拿下。”
在薛明月看來,這簡直是天方夜譚,那個傳承了數千年的龐大組織,又是如此的隱秘,別說四十天,四個月,四年,恐怕也清理不了這樣的組織。
但她只能點頭答應,鬱郁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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