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坐在沙發上,狼吞虎嚥的吃著雞蛋羹,她也的確是餓壞了。
“誰能想到,現在進入哈市就像偷渡到外國似的。”九兒放下碗有些深沉的說道:“汪局長說這是本世紀以來最可笑的事,但偏偏就發生了。”
九兒描述著自己進入哈市的過程,她是先乘坐一架高空加油機,才成功避過駐守在連大港口軍艦的監測,在俄羅斯遠東最大的城市海參崴降落,穿過烏蘇雅裡臺,從波格拉尼奇行省坐船入牡丹江,以在俄羅斯經商為藉口,過境進入哈市的。
李少陽震驚的看著她:“你竟然是從俄羅斯入境的,這可真是……”
“是啊,我堂堂華國人,現在只能繞個大圈子,從俄羅斯才能掩人耳目的入境,頭兒,現在整個哈市都被戒嚴了,在哈市武警警察的心目中,你就是個絕對的危險分子。”
李少陽皺眉:“我不明白,解決這個誤會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有人在攪渾這潭水。”九兒從懷中拿出一封手寫的書信:“哈市擁有國內最嚴密的電子監控,為防意外,汪局長只能用這種古老的方式給你傳話。”
九兒的神情嚴肅起來:“這是一次艱難的任務,也是國安局面臨的最大困難。”
李少陽接過信,讓九兒“陪著”方芳收拾東西,自己走到衛生間裡,關好門後,開啟了信。
汪局長的筆記十分潦草,第一句話就讓李少陽全身一震:“我已經被特別工作組調查,按照組織流程,估計馬上就要被隔離起來,自建國以來,國安六局秘密執行了很多工,但從未得到過真正的嘉獎,那不是因為我們做事不力,而是我們的工作方式,本身就需要隱秘和低調。”
“我們是一支隱藏在眾人身後,默默奉獻的隊伍。但自九十年代以來,我們這支隊伍漸漸的脫離了群眾,以鄂多斯事件來說,如果國安局不是那麼脫離了大眾,一個簡單的群眾舉報我們就能發現端倪,基於此,組織上決定將國安局併入警方系統,以後由公安廳直接領導,我對此深表贊成!”
李少陽深吸一口氣,汪局長的信比想象中的長,反思了這次鄂多斯事件的錯誤,並十分坦白的說了九兒的身份,以及他對李少陽的監視,甚至將溫泉上上空的防禦衛星都說出來了。
這是在跟李少陽“交代後事”!
李少陽開啟衛生間的門:“九兒,你過來!”
他拿著信咬牙看著九兒:“到底是怎麼回事?汪局長他?”
九兒低頭紅了眼眶:“國安局以後是公安部門的屬下了,汪局長又被人惡意舉報,連上次隱瞞你殺人的事都被抖出來了。”
“他有沒有危險!”李少陽來回走著,就像頭髮怒的獅子。
“不,局長只是被審查,最壞的結果就是退休!”九兒低聲道:“而且他的確是犯了錯誤,差點讓鄂多斯沙漠成為了輻射區,這個錯誤無人可以講情。”
“你覺悟還挺高的!”李少陽冷冷道。
九兒抬起頭:“我入職第一天是在五星紅旗下宣誓的,我宣誓效忠的不是汪局長,而是祖國和人民!”
“好吧!”李少陽搖頭,繼續看著信。
汪局長對於國安局的改革確實是發自內心的贊同,以史為鑑,這樣國安局就不會成為一個特務組織,而真正的肩負起保衛國家和人民的重任。
李少陽翻過這大段大段的自白,直接看向最後一頁。
汪局長解釋了目前的情況,首先關於俄羅斯的偷渡犯是確有其人的,那人是來自中東聖劍組織的一個高階頭目,在俄羅斯購買導彈的時候被總參三部發現了,華國總參將情報轉交給俄方面,配合國際刑警,差點抓住了他,但訊息走漏,這個恐怖分子卻被逼得逃到了哈市。
目前這個恐怖分子的下落無人知道,但汪局長判斷,應該是被司徒家控制了,或者直接被殺了,然後把所有的罪名移到了李少陽的身上。
所以哈市警方的這場行動,不能說是一個誤會,而是有人故意陷害,因為總參傳給哈市的資料中,恐怖分子的照片被換成了李少陽的模樣。
九兒此時插話道:“局長讓我告訴你,絕不能與哈市警方正面衝突,更不能傷害他們,否則你想伸冤也講不清了。”
李少陽嘴邊肌肉顫了一下,繼續看信。
這次在哈市針對李少陽的圍捕,以司徒家為主力,裴天豪是幕後策劃者,南邊的蘇家提供了活動資金,周氏卻是有個大人物直接來坐鎮。
換言之,司徒家,蘇家,以及他們的主子裴氏,周氏,他們竟然在這個時候合作了,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幹掉李少陽!
四家勢力坐擁地利人和,如今把李少陽逼到哈市出不去,又掌握了主動。
這樣看來,天時地利人和,李少陽一條也佔不到,而且是孤身奮戰。
九兒拿出了一個厚厚的平板,點開後對李少陽道:“表面是四大勢力合作,但真正衝在前面對你動手的其實就那個幾個先鋒而已。”
她點著平板:“一個叫阿西莫夫的傢伙是總指揮,他的身份不詳,不過總參那邊的情報顯示,此人是世界第一殺手,背後有大西洋聯盟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