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陽出了朝陽小區,就匆忙趕往了天鶴。
但趙鶴之卻不在總部,追問之下,這些天鶴高管卻都是語焉不詳。
李少陽隱約覺得,現在天鶴的內部高層們,都是一副大難將來的樣子,看來他們都是很敏銳的知道了點內幕訊息。
只有人事部的一位經理還算負責,憂心忡忡的說起很多老業務員都離職了,D省的一些中小藥企,最近拼命的來挖人,那些老員工都跟了新東家,而且待遇不錯。
這位人事經理最後嘆氣道:“我知道最近公司不容易,趙總更不容易,這種自發性的離職潮,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對公司反而是減輕了負擔,畢竟我們不用主動裁員,免去了大筆的補償金,但有些老員工,那真的是天鶴的脊柱啊,李總,您得趕快想想辦法,振奮一下軍心呢。”
李少陽拿出手機給趙鶴之打了個電話,卻提示無人接聽。
人事部的經理低聲道:“趙總應該去溫泉山了,我知道老董事長一直在那裡修養,不如您去看看?”
李少陽拍拍腦袋,自己連這個都忘了。
他匆匆又走出了天鶴,卻在大門口遇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是李少陽先生麼?”這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唐裝,面容冷峻,尤其一雙狹長雙目,陡然間精光四射。
“您是?”李少陽皺眉看著他,此人從未見過。
“在下司徒良。”男人友好的伸出手:“第一次見面,但李先生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了。”
李少陽與他握手:“原來是司徒先生,您這是?”
“哦……”司徒良微微一笑:“我這是要跟天鶴的高層見個面,宣佈一下我們司徒家將要入股的訊息,穩定一下現在的局面。”
李少陽眉頭一挑,這還沒怎麼樣呢,司徒良在天鶴就以主人的身份自居了。他這是在自己面前炫耀麼?
但司徒良卻很是客氣,親自將他送到了門口,這才揮手告別。
一直等李少陽離開了,司徒良還站在門口看著,良久轉身回了辦公樓。
那位人事部經理赫然等在門口,兩人也不說話,一前一後進了一樓的會議室。
人事經理關了門,躬身給司徒良點上煙,還沒說話,便傳來一陣手機鈴聲。他從兜裡拿出一款老式的諾記手機,低頭看了一眼便笑了:“是李少陽的電話,看來他是上鉤了,我剛才都按你吩咐的說了,李少陽應該馬上就要啟程去溫泉山了。”
司徒良沉吟了一下:“你換掉了趙鶴之的手機,他不會發覺麼?”
人事經理一笑:“您放心,趙鶴之現在就是熱鍋上的螞蟻,不會關心這個的,而且我只是換了他的卡,那張卡跟他原來的電話號碼只差一個數字,而且還匯入了他儲存的聯絡人,如今,只有別人找不到他,他卻能聯絡別人,一時半會他是不會發覺的。”
司徒良拍拍他的肩膀:“做的不錯,很好,趙鶴之那裡還有什麼訊息?”
人事經理笑了:“趙鶴之正在拼命遊說幾位董事,現在桑老恐怕也在聯絡醫道界的其他幾位大佬,試圖挽回局面。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們下一步就要去籌錢了……”
司徒良點點頭,趙鶴之畢竟是掌控一家集團公司的老總,雖然大伯這邊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穩穩拖住了他好幾個星期,但他現在也發覺不妙了,這是在進行最後的掙扎。
“銀行方面已經搞定了,他們貸不到款,也沒有足夠的抵押。”人事經理推推眼鏡:“我擔心的是嶺南和蜀中的那兩位,他們是有足夠能力,提供足夠的幫助的。”
司徒良微微一笑:“這是我早就想到的,放心,家主已經親自出手了,嶺南和蜀中那兩位,最終看重的,還是在這次事件後能得到多少利益,我們司徒家可以拿出更多的利益,他們就不會出手的。”
人事經理笑了:“您做事,當然是滴水不漏。”
司徒良很滿意的看著他,這顆安在天鶴的釘子,是他的得意之作。
一個只負責管理人事資料的的小經理,並不是什麼高層,但手握的,是整個集團的人員資料,所以這個位置,是司徒良處心積慮安插下的探子,如今終於在關鍵的時候,得到了關鍵的回報。
現在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裡,所缺的就是那臨門一腳。
司徒良有些感慨的搖頭:“趙鶴之和桑老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卻沒有找李少陽求助,其實李少陽才是那個可以扭轉一切的關鍵啊,可惜啊。”
人事經理也是嘆息:“或許是趙鶴之和桑老身上,和大老爺一樣,還保留著那套江湖氣息,他們是義氣為重,不願打擾李少陽升官發財吧……”
司徒良揮手讓他出去,然後慢慢的撥了一個長長的號碼。
接通後,他只沉聲說道:“獵物已經上路,獵人該出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