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鶴製藥的豪華餐廳裡,門外恭敬站著十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這些人是天鶴各區的老總,集團內部的高管。往日在自己的地盤上,那都是跺一腳震八方的角兒。但現在,卻只能默默站著,看著裡面那個年輕人大快朵頤。
他們中午都沒吃飯,肚子全部餓的咕咕響,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子不滿的嘀咕一聲:“這貨從哪冒出來的,鶴總也真是的,對這種小屁孩,還這麼客氣。”
身旁一個胖子低聲笑了:“鄭副總,上次鶴總交給你的那塊極品牛黃怎麼樣啊?”
帥氣文雅的鄭副總矜持一笑:“好東西,很少見的極品藥材,對我們技術部的下一步研發,起了很關鍵的作用。”
胖子一努嘴:“諾,就是這個‘小屁孩’送來的。”
鄭副總哼了一聲:“也許是他運氣好,不知從那個旮旯裡撿到的,這算什麼。”
胖子不說話了,人群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餐廳裡的趙鶴之轉頭怒視一眼,登時全場鴉雀無聲。
李少陽打了個飽嗝,這一頓足足吃一個多小時,不得不說,天鶴的廚子絕對是頂級的,尤其是面前擺著的菜品,在外面見都沒見過。
趙鶴之還在為他夾著菜:“這些,都是我們天鶴自己研究出來的藥膳,不但好吃,營養也很足啊。”
李少陽感慨道:“我還以為貴公司只做藥品的,沒想到還研究藥膳,這可是中醫流傳下來的經典文化呢。”
趙鶴之哈哈一笑:“不瞞你說,我們天鶴最近的研發重點,就在這藥膳上,這藥膳最需材料支援,所以你送的極品藥材,對我們來說真可謂雪中送炭啊。”
聊到這裡,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宋助理喘著氣推門而入:“鶴總,桑老到了。”
趙鶴之起身,陪著李少陽穿過一群高管老總,急步走向辦公室。
宋助理在一旁笑著:“桑老那脾氣,一聽說是紫田芝,直接坐車就來了,一路上還嚷著加速加速,以前啊,求他都不坐車的。”
趙鶴之微微一笑:“桑老醉心此道,一聽到芝中之王都出現了,那肯定急啊。”
寬敞的辦公室裡,一名鶴髮童顏的老人盤腿坐在地板上,手裡捏著那塊紫黑色的靈芝,搖頭晃腦的低吟著:“芝中之王,紫田之氣,上下求索,難得一見,真是人間奇珍啊。”
宋助理屏氣凝息,站在一旁不敢打擾,趙鶴之咳嗽一聲正要說話,那老人家豎起手掌:“小鶴,你站到一邊去,這靈芝有王氣,你這個滿身銅臭的,沾不得。”
趙鶴之尷尬的退到一邊,李少陽心頭好笑,這老頭好大的架子,還什麼小鶴小鶴的,不過這靈芝還有王氣,那真是頭一回聽說。
桑老愛不釋手的摸著靈芝,背對三人緩緩說話了:“這東西是誰送來的?”
李少陽走前一步:“老人家,是我送來的。”
白髮蒼蒼的桑老轉過頭,眸子很是精神,此時閃過一道神光:“小夥子,你去過西藏?”
李少陽吃了一驚:“老人家您怎麼知道?”
桑老指著靈芝上覆蓋的一層腐葉:“這種葉子,是藏南獨有的‘失落葉’,其味甘苦,但有奇效,可驅蟲獸,滋養料,正是這種葉子,才讓整顆紫芝完美的儲存了下來啊。”
李少陽肅然起敬:“這靈芝的確是麗河藍月谷裡的一位朋友採到的,就是藏南那塊地方,老人家您真是神了。”
桑老起身小心的放下靈芝,摸著鬍子又道:“《神農本草經》記載天下有五色靈芝,分為黑,青,白,藍,紫,尤以紫芝為貴,此芝又名‘木王芝’,那可是有來歷的。”
他拈鬚解釋起來:“紫田芝本生於黃河下游,中原之地。後元末時,西藏高僧慕其名,採其種,這才傳到藏南一帶,傳說朱元璋一統天下後,多次派人攻打藏南部落,為的就是找回這種紫田芝,所以說此芝有王氣。”
李少陽聽得一愣一愣的,趙鶴之在旁問道:“桑老,這靈芝估摸著值多少錢?”
桑老登時怒了:“錢,你就知道錢,木王芝是能用錢來算的麼,這是無價之寶。”
趙鶴之苦笑搖頭:“桑叔啊,這東西還不是咱們的呢,是人家採來的,總得給人家報酬吧。”
桑老這才明白過來,唔了一聲:“這個還真沒法算,這東西都消失好幾百年了,不過前年北邊的那個司徒藥業,不是說得到過一枚藍玉芝麼,我記得當時司徒藥業當了寶一樣,又是開釋出會,又是上報紙的。”
一說起司徒藥業,趙鶴之就冷笑起來:“司徒家的產業,咱們沒法比的,不過這次說好了談合作,他們司徒家派來的那位大公子,卻一直見不到個影。一說這我就生氣,這種作風,好東西進了門,也是保不住的。”
桑老皺眉:“誰給你說這個的,我的意思是,司徒家收的那顆藍玉芝,當時好像報價300萬,這顆木王紫芝,怎麼說也比那個值十倍吧。你不是問值多少錢麼,這就是我給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