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問道：“難道說，是趙鶴之有問題了？”
裴雪菲卻是搖搖頭：“不能這樣說，只能說天鶴集團內部有人參與了洗錢，畢竟是大企業，人員複雜，機構臃腫，趙鶴之說不定也被瞞在鼓裡。”
這丫頭不愧是家裡開公司的，分析起這些問題來，確實條理清楚。
李少陽起身走了幾步：“那下一步怎麼調查，這點證據恐怕不夠吧。”
裴雪菲拿回了那張檔案：“不錯，而且這只是影印件，不是原件，不能作為真正的證據的，調查也很麻煩。”
她揉著額頭：“在L市，天鶴製藥是納稅第一的企業，和市政府關係非常不錯，更何況這家企業名聲很好，對L市的貢獻有目共睹，趙鶴之更是熱心慈善，無論官民，口碑都是交口稱讚，調查這樣的企業，上下的阻力，簡直沒法想象。”
李少陽閉目想了一下：“那只有打入天鶴集團的內部，秘密調查了。”他微微一笑：“看起來是需要我這個線人發揮的時候了。”
裴雪菲瞪大眼睛：“你要打入天鶴集團內部？那，那倒是個法子，但你怎麼進去，就算進去了，又怎麼接觸高層，無法打入天鶴核心的話，根本查不出來什麼的。”
李少陽看天色已是深夜時分，便笑道：“先吃飯吧，明天我去見見趙鶴之，應該有點機會。”
裴雪菲撲哧一笑：“得了，別充能了，趙鶴之那個人，是不見報，不上電視，連網上資料都要刪除的角兒，聽說上次有位副市長去見他，卻被他直接擋在了門外，說什麼正在午睡。你是見不到他的。”
她說著倒了一杯紅酒給李少陽：“這個還是我想辦法吧，我看你最近挺忙的，找到工作了麼？”
李少陽喝著紅酒笑道：“我沒工作，這不正好，見見趙鶴之，在天鶴找個工作乾乾，我是你的線人，自然是要做事的。”
裴雪菲莫名感動起來：“你這人真好，遇到你，算是我白撿來的。去天鶴試試也行，不過要是遇到危險了，你可一定通知我，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兩人的關係，現在漸漸有點互相依靠的意思，李少陽招呼她吃飯，忍不住又勸道：“怡景酒店那邊，你也該給個訊息了，就算你媽媽心腸好，到時候下不來臺，那幫無辜的員工，肯定是要遭殃的。”
裴雪菲不耐煩的喝著酒：“知道了，你管的太寬了，我明天就給老媽打個電話。”
吃完飯後，李少陽強制著這個小丫頭去休息，他坐在沙發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今日快意恩仇的確爽快，但結果如何還未可知，張浩然會不會狗急跳牆，還有他背後的勢力，看起來盤根錯節，不好對付……
他開啟電視，準備放鬆一下，但腦海裡還是忍不住想著下一步。
後院裡，還有自己從麗河帶來的古怪藥草，那些靈芝雪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價值，能不能打動趙鶴之呢，不過自己的選擇很多，實在不行，可以再去升級牛黃……
正在思索時，電視的深夜節目裡爆出了一條熱門新聞。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歡迎收看今夜獵奇節目，我們就在市人民醫院現場直播，今天這裡接到了一位奇怪的病人……”
張浩然趴在雪白的病床上，在電視鏡頭中赫然出現。
主持人還煞有介事的問著：“請問先生，食人魚是怎麼，咳，怎麼不小心進去，進去那裡面的？”
李少陽看得津津有味，電視裡張浩然完全傻了，拼命的用手遮擋鏡頭，而幾個光著膀子的手下，卻急著找衣服遮擋紋身，現場一片混亂……
最後主持人感慨道：“在這裡我們也提醒各位觀眾，在飼養食人魚這種危險寵物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這位先生，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李少陽關上電視，只覺全身放鬆，忍不住狂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