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生抬手,束縛住孫莜柔手腳的麻繩剎那間化為灰燼,她終於能動了,睜開眼,眼前的面孔,讓她既熟悉,又陌生。
她緊緊抱住自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楚長生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
隔壁的胡德樹和三狗聽到動靜,立即跑出來檢視,混凝土澆築的牆壁上隱隱約約能看出,那是一個人的形狀,靠近之後才確認,那的確是一個人,只是已經焦黑無比,像是被火給炙烤過。
三狗伸手拉了一下,屍體掉落在地上,散了架,再一細看,兩人頓時瞳孔皺縮。
屍體的手指上還帶著一枚純金的戒指,那是胡康成十八歲那年胡德樹送他的生日禮物,若是憑這還不足以證明屍體的身份,那他胳膊肘處只剩下一半的蛛網形紋身則可以說明了一切。
“成兒。”
胡德樹無力的跪倒在胡康成屍體旁邊,雙手捧著他的腦袋,聲淚俱下。
“是誰,是誰害死了我的成兒,給我滾出來。”
聽到他的怒吼,地下室大廳內瞬時湧入了上百號人,個個手持刀槍棍棒,氣勢洶洶。
楚長生環抱起孫莜柔,從房間內緩緩走出。
“是你?你是怎麼進來的,為什麼要殺死我的成兒?”
整個月色酒吧,從門口到地下室,他早就已經佈置好了人,只要有人一發現楚長生的影子,立即就會有人進來通報,可一直到剛才,愣是沒有出現一絲的風吹草動,他實在想不通楚長生是如何毫無生息地潛入進來的。
見楚長生不說話,胡德樹將屍體輕輕放回到地上,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三狗伸手去扶他。
胡德樹瞪眼盯著楚長生,眼中的血絲清晰可見,他深吸一口氣,恢復了一些理智。
“都給我上,剁碎他。”
胡德樹大聲吼一聲,數百人應聲而動,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衝上前去。
胡德樹和三狗後退幾步,給眾人留出一些作戰的空間。
楚長生即使再能打,又怎麼可能一個人對付得了上百人,至少胡德樹和三狗心中都是這麼以為的。
想到這裡,胡德樹既痛苦,又覺得好笑。
痛苦的是他唯一的兒子就這麼死了,想笑的是楚長生今天插翅也難逃,算是報仇了。
“成兒,你走好,爹一定會讓他的屍體跪在你的墳前,以藉慰你的在天之靈。”
上百號人近在眼前,孫莜柔使勁往楚長生身上靠了靠。
“你為什麼要來。”
她也覺得今天不可能離開這裡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楚長生現在跟她在一起,但這也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別怕,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楚長生將她放了下來,把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輕聲說道。
孫莜柔感受到一股暖流順著楚長生的手掌進去了她的身體,整個人都安心了不少,睏意襲來,她不想睡,可她似乎控制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