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夜魅者,黑夜瞭望臺上,四月怔怔的看著突然起身的辰宇,瞳孔裡滿是不可思議的情緒。
四月她怎麼也想不到驚恐這種情緒會在辰宇的面龐上出現,她一直認為這個男孩會像獅子一般冷酷。
好疼!
這是右手掌蓋住半邊臉辰宇的第一感覺。
這種痛並非來自於肉體上的,而是他內心深處傳來的精神壓迫。
就像數十柄尖刀突兀般出現,狠狠地往他腦海裡邊穿透,幾乎讓他靈魂都要粉碎掉。
辰宇露出的半隻眼睛淡淡的掃了眼身旁的四月,這個女孩何時出現的他並沒有察覺到,或許是因為他已經許久沒有像這樣子深度睡眠。
人的睡眠是分有層次之分的。
淺層次和深層次,辰宇這幾年一直都是處於淺層次睡眠狀態,很少做夢,不,應該是沒有過夢境。
而這次辰宇莫名其妙的深層次睡眠,並且回想到了他最不想回想的一幕,這讓他有些不明所以。
他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精神還有點恍惚,大腦沉重的就像是被灌進了水,昏沉沉的。
儘管這次狀態來的莫名其妙,但是好在他展開的見聞色霸氣範圍中沒有出現海獸的蹤影。
算是安全。
“你怎麼樣?”
“嗯?”辰宇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皮,看到四月正一臉錯愕的看著自己。
“你.....你怎麼了,從剛才開始就胡言亂語的,我......”
夜魅者上的守夜一般都是辰宇和莫爾輪值,今夜正好輪到辰宇守夜。月夜深沉,睡不著的四月打算吹吹空靈蕭來放鬆放鬆緊繃的內心。
只是剛剛跳躍到桅杆上,還沒有開始拿出空靈蕭便聽到了望臺上傳來的辰宇囈語聲。
心中好奇下她微微靠近,不得已發現了辰宇此刻的糟糕狀態。
“我沒事。”辰宇淡淡的回答。
這種狀態下的他回答充滿了疲憊,就連以往話語中夾帶的淡漠此刻他都懶得蘊含,直接忽略。
不知為何的,這個夢境讓他很不適應,也很驚奇,按照正常情況來說,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他精神力量應該能夠強到某個可怕的程度才是。
這種程度下是不可能被區區一個夢境所影響的,甚至於還能夠讓他產生恍惚感覺。
“哦。”四月頗為無奈的轉過頭,默默的跳上了瞭望臺旁的桅杆,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望著天空灑落銀色光輝的皎潔,自然取出腰間的空靈蕭。
四月向來就不是什麼多事的人,作為一個優秀的情報員,她總會知道何時需要撤退。
而此刻辰宇的狀態很奇怪,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下,四月是不會輕易去觸及辰宇的眉頭。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不願意回溯的過去,四月她自己也不例外,這種就該狠狠的藏在心裡,任由著它像橘子一般發爛,任何企圖把它勾起的好奇者都會被對方貼上不共戴天的標籤。
這種低階的錯誤,四月是不會觸犯的。
“今夜能替我守夜麼?”辰宇捂著腦袋晃悠悠的,現在的狀態十分不對,腦海中忽然有種被火海蔓延的錯覺,很疼,也很灼熱,彷彿要炸開。
辰宇的身體幾乎就晃動起來,致使辰宇不得不用另一隻手扶住了了望臺的圓欄,這才讓自己好受了些。
“可以。”
四月雖然驚訝,看著額頭不斷有汗珠溢位的辰宇,內心雖然很是疑惑,但還是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
辰宇這種要求並不過分,按道理來說夜魅者上的船員都應該進行輪值才對,但辰宇考慮到四月她們自身的原因,這才和莫爾包辦了一切。
更何況四月本身就是一個優秀的潛伏者,守夜這種工作對她來說簡直就輕而易舉。
潔白的星輝透射著海面,波光粼粼的海浪灼灼發亮,夜魅者的航道已經固定,風帆半張開,不出意外不可能會偏離原先的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