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仍舊那般黯淡,但殺戮,並不會因此而停止。
這一刻,辰宇就像是魔王般,瘋狂撕咬著獵物。
雙刀,是他銳利的爪子!
四肢,是他猙獰的獠牙!
爪子和獠牙撕裂空氣,將擋在身前的一切切成兩段,血液剛剛噴灑,就被斷裂軀體帶過。
劍氣不斷在甲板上亂舞,致使早已沒有了完整木塊,就連這艘堅不可摧的戰艦,此刻都破破爛爛的,甚至於下方底板,都被亂舞的劍氣斬出一道道缺口,被海水瘋狂灌輸。
磅礴的靈力不斷從辰宇身體噴發,形成一道類似於火焰的薄膜的同時,修復辰宇身體大大小小傷口。
即使是貫穿胸口的致命傷,此刻也被強大生機強行止血,一邊辰宇得以能夠繼續揮刀。
黑刀割裂了戰艦欄杆,連同上邊相連的鐵鏈,一個個獸人無力跪在地上,雙手自然下垂,臨死之際發出絕望的哀嚎。
而後,長刀呼嘯著橫切,大片的血花濺上了天空,碩大獸頭咕嚕,咕嚕的在碎裂甲板翻滾,那眼睛沒有閉上,而是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辰宇此刻早已經殺紅了眼,不,應該說他的眼睛本來就是紅的。
那猙獰的猩紅,無所顧忌的裸露在空氣中,隨著黑刀上下律動不斷緊縮著。
殺到了最後,辰宇差不多已經淪為了一個血人。有他自己的,也有獸人的,全都覆蓋在一起,早已分不清了。
就連他手裡的那把黑刀秋水,刀刃沾染上了黏稠的鮮血。連大快刀二十一工都如此,更何況那普普通通的橫刀呢。
“咔呲”!一聲,橫刀在將一名牛頭人戰士身首分離的那一刻,刀身再也支撐不住這高強度的戰鬥,從中間碎成了兩段。
辰宇微微呆愕,望著手裡斷裂的橫刀一頓沉默,最後乾脆利落將刀柄插入刀鞘,雙手握著秋水,重重深吸了口氣。
砰,砰,砰!
胸口裡邊的心臟劇烈跳動著,這預示著辰宇還能夠繼續的揮刀,繼續幹脆利落的收割,無情的殺戮下去。
獸人們不知所謂,完全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或許是因為殺到了癲狂的原因,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即使前方同伴被辰宇一刀刀斬殺,仍舊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
就好似飛蛾,明知道前方是熊熊燃燒的烈焰,毅然義無反顧,迎著那灼熱高溫迎頭衝擊。用生命,去詮釋了意志。
辰宇血紅色的右眼似乎有火在燃燒,左邊的眼袋早已在殺戮中掉落,露出那深灰眼。灰沉沉的,似乎不攜一絲一毫情緒。
終於,長時間的殺戮下,辰宇體內的靈力也即將走到了盡頭。澎湃的靈力薄膜逐漸削弱,最後收縮,化作點點星光散落。
吼吼吼!
獸人們的吼叫越發的猙獰,越發的澎湃,越發的高亢,甚至於道最後,整艘戰艦上都是他們那瘋狂的嘶吼。
獅頭人站在船樓最上方,雙眸眯起,緊緊盯著那不斷揮舞黑刀,將一名名獸人奪掉性命的辰宇,面色,淡定得可怕。
他是這艘戰艦的最高負責人,之前被辰宇一刀斃命的虎頭人不過是他的副手。他的修為比虎頭人強上一些,雖說同位破鏡,卻處於巔峰的層次。
其餘的兩艘戰艦負責人跟他一樣,同為破鏡巔峰。也只有破鏡巔峰實力,才有駕馭一艘戰艦的資格。
他目光往遠處大海掃了眼,其餘的兩艘戰艦已經跟莫羅的夜魅者交上了火。並不是接舷戰,而是遠端武器之間的對轟。
獸人的投石器,海盜們的改良攻城弩炮,兩者就隔著數百丈的距離瘋狂對轟著。
“首領,這個人已經殺了咱們足足三百名兄弟。”狼人隊長低聲說。
戰艦船樓上,一半武修級別的隊長站在獅頭人身後,握緊了手中武器,面色森嚴而堅決,已經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至於剩下一半的武修獸人隊長,則是在甲板上指揮著獸人戰士們發起進攻。當然,在廝殺過程中,也有一些武修隊長被辰宇無情斬殺。
“就連雷克隊長,亦是死在了他的黑刀下。”豹人走出隊伍,“需不需要將戰士們撤退下來,蜥蜴弓箭手上?”